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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他没人爱桑衡许衔星

扶荷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郑郯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竟直接从座位上狼狈不堪地跌落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浑圆,满是恐惧和惊慌失措。慌乱之中,郑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胡乱摸索着,一把抱住了身旁那沉重的圆木凳。这圆木凳原本稳稳地放置在那里,但此时却被郑郯紧紧抱在了怀中,仿佛它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没有丝毫犹豫,郑郯使出全身力气将圆木凳朝着祈风梧狠狠地扔了过去。只见那圆木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冲向祈风梧。当圆木凳即将击中祈风梧时,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躯,就好像祈风梧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圆木凳继续向前飞去,最终重重地坠入了不远处的湖水之中。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传来,湖面上...

主角:桑衡许衔星   更新:2025-02-27 1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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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衡许衔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怪物他没人爱桑衡许衔星》,由网络作家“扶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郑郯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竟直接从座位上狼狈不堪地跌落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浑圆,满是恐惧和惊慌失措。慌乱之中,郑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胡乱摸索着,一把抱住了身旁那沉重的圆木凳。这圆木凳原本稳稳地放置在那里,但此时却被郑郯紧紧抱在了怀中,仿佛它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没有丝毫犹豫,郑郯使出全身力气将圆木凳朝着祈风梧狠狠地扔了过去。只见那圆木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冲向祈风梧。当圆木凳即将击中祈风梧时,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躯,就好像祈风梧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圆木凳继续向前飞去,最终重重地坠入了不远处的湖水之中。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传来,湖面上...

《小怪物他没人爱桑衡许衔星》精彩片段


郑郯惊恐万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腿一软,竟直接从座位上狼狈不堪地跌落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浑圆,满是恐惧和惊慌失措。

慌乱之中,郑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胡乱摸索着,一把抱住了身旁那沉重的圆木凳。

这圆木凳原本稳稳地放置在那里,但此时却被郑郯紧紧抱在了怀中,仿佛它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没有丝毫犹豫,郑郯使出全身力气将圆木凳朝着祈风梧狠狠地扔了过去。只见那圆木凳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划破空气,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冲向祈风梧。

当圆木凳即将击中祈风梧时,竟然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的身躯,就好像祈风梧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

圆木凳继续向前飞去,最终重重地坠入了不远处的湖水之中。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传来,湖面上顿时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随后那圆木凳便迅速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圈圈涟漪在水面上缓缓扩散开来。

刹那间,天地变色,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只见无数道闪烁着寒光的风刃如鬼魅般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郑郯猛扑而去。

郑郯心头一惊,连忙侧身躲避,但那风刃速度极快,他根本来不及完全躲开。只听得“唰”的一声响,郑郯的头发瞬间被削去了半截,断发在空中飞舞,宛如凋零的花瓣一般。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衣物也未能幸免,被风刃无情地划过,顿时变得破破烂烂,碎片四处飘散。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已如同乞丐装一般,露出了里面伤痕累累的肌肤。

郑郯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上面布满狰狞的红血丝,满脸都是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他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肆虐过一样,胡乱地散落在肩头和脸颊两侧。

只见他手脚并用,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兽般,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艰难地爬行着。

而他的双手和膝盖因为与地面长时间的摩擦,已经磨破了皮,鲜血渗透而出,染红了身下的一片玉砖,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依旧拼命地往前爬去。

他颤抖不已的嘴唇不停地呼喊着:“欢儿,救我……救我啊!小梧他疯了,他真的疯了,他竟然想要杀我啊!”声音中饱含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在空旷的湖中亭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凄厉。

而站在一旁的赵清欢,则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她霜白的脸庞毫无表情,眼神冷漠如冰,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与她毫不相干一般。

然而,当郑郯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时,赵清欢终于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

赵清欢轻轻抬腿,将郑郯踢开,郑郯再次摔倒在地,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时祈风梧慢慢从空中飘落,一步步踩着血脚印走向郑郯,他的身影透着一股寒意。“小梧,为什么?”郑郯哭喊道。

祈风梧却冷笑一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如此恶毒!对我下此毒手?”

郑郯不指望赵清欢能赶走这缕怨魂了,也不再心存侥幸,以为祈风梧不知道真相了。

看来今天这一出,是针对他的。

是赵清欢邀他来此处,故意拖延时间的!夜半三更,阴气最重,此地聚水聚阴,真真是聚灵的好地方,好时机!

他咬牙从袖中取出一枚折成三角的符纸,而后扶着桌子站起来,就要往祈风梧心口贴去。

就在郑郯快要贴上符纸之时,祈风梧却突然化为一缕黑烟消散。郑郯正惊愕之际,背后一阵剧痛,“你……”郑郯瞪大双眼,怎么也没想到赵清欢会偷袭自己。

郑郯咳出一口血,“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我自认待你不薄。”

赵清欢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配让小梧亲自动手。”

其实不然,方才的一切不过是郑郯的幻觉罢了。

祈风梧尸骨无存,残魂不全,无骨可依,若不是冲天怨气凝实了魄体,莫说复仇,赵清欢都未必能瞧见他。

魂魄,说到底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怕祈风梧再恨,也握不住匕首,杀不了郑郯。

除非他还剩点骨头架子,便能以魄体驱使白骨复仇,可惜,尽数喂了野狗肚子。

“你害死小梧,这笔账今日该算算了。”赵清欢手中匕首的寒光闪动,准备给郑郯致命一击,不想再与他废话。

但当她想起自己提着灯笼,四处寻觅祈风梧的下落时,从小乞丐的嘴中问到他的下落时,是怎样的万念俱灰。

小乞丐说,前几日,他和几个老乞丐没讨到一点儿钱,一点儿吃的,便只能失落地回了城郊破庙。

夜里,小乞丐饿的受不了,灌了个水饱,尿急,跑去不远处的荒野解决。正当他哼着小调,提裤子时,才发现草丛里横躺着好几只狼尸,都是被棍棒殴打的痕迹。

他兴奋地喊着,“爷爷!有吃的了!快来!”

几个老乞丐闻声跑出破庙,捡了枯枝朽叶,架了篝火,合力将一只小狼的尸体开膛破肚,架到火上去烤,烤的滋滋冒油。

几个饿了好几顿的乞丐看的眼里都冒绿光。

也不怕烫,直接上手撕肉吃。

几人吃得津津有味,连骨头都嗦得一干二净。

那小狼太小,正吃得过瘾,实在不够分,于是几人又把主意打在成年的狼尸上面。

可当他们用锋利的石片划开狼肚时,顿时恶心地吐了一地。

只见里面满是被胃液腐蚀了一半的尸块残渣。

以及一枚小小的镂空玲珑金球,上面刻满精细的绣球花纹样,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刻着米粒般大小的“安康”二字。

好几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小乞丐,只要一想到刚刚吃下肚去的狼肉,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纷纷呕吐起来。

他们那原本因为饥饿而略显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其中有一个人尤其严重,他不停地呕吐,仿佛要把整个肠胃都给吐出来似的。

吐着吐着,这人的嘴唇开始逐渐发紫,嘴角还冒出了白沫,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最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然而与这些小乞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几位年长者。他们可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灾荒磨难的人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所以面对眼前这令人作呕的场景,他们的脸色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其中一个胡子脏污,满口黄牙的老乞丐摸了摸自己饿了几天,还未填饱的肚子,咧嘴笑道,“吃!怕什么?!难不成能毒死我?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他把狼尸的内脏,肠子什么的都掏了干净,就招呼几个小的,帮忙抬到简陋搭好的木架子上烤。那个小金球也被洗干净了,放在一只破碗里,等天亮去城中当铺换些钱。

几个小的却蜷缩在角落里,捂着肚子,痛苦道,“爷爷,我们肚子疼!”

老乞丐们以为他们太久没吃肉,吃得太急,太多,没克化,才肚子疼,也没管,便自顾自搭把手,炙烤狼肉,狼吞虎咽地吃着。

可没多久,他们也开始出现,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口吐白沫,眼睛红肿、呼吸困难、不断抽搐。

天亮时,其中一个倒在地上,年岁较大一点的小乞丐艰难的爬了起来。

他吃的最少,吐的最多,虽然肚子里还是像有刀子绞一样的痛,可却是倒地的人里唯一一个有意识的,渐渐清醒来的人。

他无助地摇晃地上的人,“小豆子,二狗,爷爷,老赵头……你们醒醒!”可是他们都没能睁开眼睛。

他将脏污发黑的手指在他们鼻息下一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前带走了那只小金球。

“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小乞丐一路跌跌撞撞摸黑往城中跑,想去医馆找大夫,便正好迎面与带着粗壮护卫,提着灯笼找人的郡主撞上了。

手中紧握的小金球便落在了地上。

自此,祈风梧的下落,便一清二明了。

回忆结束,安康郡主忽然不想让郑郯死得那么轻易了。

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她选择割了郑郯的手筋脚筋,让人把他也扔去城郊喂藏獒。

和被人绑住手脚,捂住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的祈风梧一样,郑郯被割断手筋脚筋后,只能干看着自己被吃,而无法动弹,又惊惧又怨恨。

许衔星与桑衡看见的画面,便到这里为止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

郑郯明明死在城郊,可他的遗骸却凭空出现在自己的房中,地上有一些藏獒黑色的毛发,小厮的脚印,还有骨骸在血泊中挣扎爬行的痕迹,除此之外,竟然再没有任何外来人的脚印,痕迹。

这些都是许衔星不解的地方。

所以他与桑衡才将计就计,从祈风至那里,寻到祈风梧残魂的踪迹。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桑衡冷峻的面容上。他依旧倚在那张雕花紫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着玉扳指,上等的玉石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香炉中的龙涎香袅袅升起,白烟缭绕,将他的神情遮掩得若隐若现,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烟雾,令人不敢直视。

下首的三人此刻正屏息凝神,不敢抬头。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香炉中轻微的“噼啪”声偶尔打破沉默。

桑衡听完消息,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缓缓闭上眼,似乎在思索什么。他的手指依旧摩挲着玉扳指,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指尖微微用力,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下首的三人,声音低沉而冰冷:“三日之内,封锁消息,不得泄露半分。若有半点风声传入邻国使团耳中,你们知道后果。”

三人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应是,随后小心翼翼地退下。殿门轻轻合上,桑衡独自一人坐在殿中,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夜空。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皇帝失踪……呵,倒是省了孤与他虚与委蛇。”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与厌恶。

“只是南唐使臣来得实在不算好时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白烟依旧袅袅升起,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桑衡的神情隐藏在烟雾之后,叫人看不分明。

“不过,倒是一次机会。”

……

……

“我?”许衔星满脸讶异,连眼睛也微微睁大。

“嗯。”桑衡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但这简单的一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许衔星的心头上。

此刻正值温存之际,屋内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上,交织成一幅温馨而暧昧的画面。桑衡慵懒地靠在许衔星宽阔温暖的怀里,宛如一只温顺的毒蛇。

他那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挑起许衔星的一缕如墨般乌黑亮丽的青丝,绕在指间把玩着,时而松开,时而收紧,不亦乐乎。

就在这静谧祥和的氛围之中,桑衡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天子失踪,此事非同小可。如今又恰逢南唐遣使来朝,若是这个消息不慎扩散出去,恐怕北朝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孤知道以你的神通,做到一模一样,并不是难事,对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发丝,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之前提议的话语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

许衔星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可……许衔星,又该如何?”

桑衡松开指间的发丝,双手撑着床榻,伏起身子,温柔地在许衔星的唇间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宛如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随着这个轻吻的结束,桑衡稍稍离开了些许,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说道:“许衔星呀,不是早就因为送医不及时,死在春痕花毒之下么?”

“我……不想……”许衔星的声音低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桑衡的眼睛,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星光和朝晖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挣扎、痛苦,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许衔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继续说下去,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桑衡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深邃而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断,只是那样看着许衔星,仿佛在等待许衔星最终的选择。

许衔星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而,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却比之前更加低哑,几乎微不可闻:“我不想……抛弃作为许衔星的一生……替着别人的身份,去为别人活着,阿衡,这对我……太残忍了……不是么?”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手心里满是攥出的冷汗。但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桑衡,仿佛在寻求某种答案,或是某种救赎。

但是两个都生活在黑暗里的人,是无法互相给予光明的。

周围的空气依旧沉重,唯有两人之间的沉默在无声地蔓延。许衔星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他知道,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无法回头。可他还是说了。

桑衡的脸上,那一抹飘渺温柔的笑意如烟云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的淡漠。他从许衔星身上起来,而后缓缓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袍,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外袍披上肩头,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一尊无情的玉雕。

桑衡从榻上起身,背对着许衔星,长发如瀑般垂落,遮住了他的侧脸,也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那么……你于孤而言,便没有什么用处了。”

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狐皮地毯上,每一步都轻盈无声,却仿佛踩在许衔星的心尖上。

而那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许衔星的心脏。他的瞳孔猛然收缩,身体僵硬了一瞬,仿佛连呼吸都被冻结。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许衔星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伸手去抓住桑衡的衣袖,却在半空中停滞,最终无力地垂下。

桑衡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他径直走向殿门,身影在烛光下拉得修长而孤寂。

桑衡的脚步依旧从容,仿佛方才的决断对他而言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殿门缓缓打开,夜风卷入,吹动他的衣袂,也吹散了殿内最后一丝暖意。

许衔星坐在榻上,目光死死盯着桑衡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痛楚。他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的耳边回荡着桑衡那句冰冷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

“没有什么用处了……”许衔星低声重复着,声音沙哑而破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原来,自己在桑衡眼中,不过是一枚棋子。如今,棋局已开,棋子却不听话,那么桑衡也不会再花心思去将废弃的棋子笼在自己的棋笥中了。

殿门缓缓合上,桑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许衔星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孤独而漫长。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挤出来,“好……”

哪有什么救赎,什么纵容。

桑衡从头到尾,只不过是在笼络小怪物的心,甚至不惜以自己入局,倒是舍得。

小怪物一知半解,却备受煎熬。

此时的他只知道,他现在还不想离开。


暮春的朝歌城总泡在杨花雪里,这日却见朱雀大街上新焙的胡麻饼都裹了层南糖霜。

城南香药铺子寅时便卸了门板,掌柜的盯着那筐突然出现在库房的苏合香直冒冷汗——蜡封上分明烙着南唐水师的蟠螭纹,却混在北境商队的货箱里进了城。

卖解娘子踩着青槐影走过永宁桥时,腕间银铃突然齐齐喑哑。

桥头说书人正拍到惊堂木:

许衔星爱撒娇,不记仇,往往白日赌气不理人,可到晚上夜深人静时,心里堵着的一口气,早就在白日里耍小脾气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散掉了。

被子中间的楚河汉界也会一点一点的压缩。

他会慢慢地蛄蛹蛄蛹过来,抱着桑衡睡觉,一点也不肯撒手。

第二天便如常了,一点儿也不生气了,似乎从来没生气过。

哪怕再生气,也不会超过三天,就和好如初了。

这次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桑衡本以为许衔星要气一旬了才能解气。

可竟然不足一日,便消气了吗么?

桑衡既讶异又高兴。

但高兴之余,他又莫名的有些心慌。

他总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果不其然。

听着小怪物的剖心之语,桑衡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攥住,细密的疼痛如细网般缠绕上来,叫他疼的喘不上气来。

离开么?

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的算计,不就是为了牢牢将许衔星捆在身边,心甘情愿地不愿意离开吗?

怎么会不重要呢?

他生平第一次的温柔和耐心,都倾负于许衔星,甚至身为一国摄政王,愿意屈于人下。

只是,对他而言,情爱并不是全部,他想要做的事情,连情爱也不能让他回头。

情爱对他而言,是弥足珍贵的,却也是累赘。

但桑衡已经在尽力两全了,眼看曙光在前,可他拼命想要拉住的人,却说他想要走了。

桑衡怎么可能允许?

黑暗中,他不顾许衔星的挣扎,紧紧将人抱住,眸中满是冰霜寒意。

桑衡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怀中人颤抖的脊骨硌得他胸腔生疼。

许衔星后颈散着松针碾碎后的涩香,这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梅子青时节——也是这样闷雷滚动的夜,少年人裹着雨水撞进他怀里,指尖还沾着糖葫芦甜浆的清香。那时他以为这是永远。



当车帘垂落的瞬间,萧煜指尖轻扣锦盒,倏地从袖中滑出一块冰凉的玉珏——那是昨夜潜入小皇帝书房时发现的。

上面刻有南朝独有的缠枝纹样。

是他的养母去世后,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当年杨婉从腰间扯下,放在他襁褓之中的。

正是这块玉佩,才叫回老家探亲的老丞相看见萧煜的相貌后更加确定了萧煜是先帝流落民间的皇子。

他的养母,也就是当年那个青楼女子,其实对他,算不得坏。

皇后杨婉的意思是让她找个无子的农户送养了事,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带着萧煜远走他乡,照顾他长大。

毕竟一般的农户手头也并不宽裕,不是亲子,又怎会真心养育,一旦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那等待萧煜的,只会是无尽的搓磨。

可惜,她命不长,常年替人浣衣,或是后厨帮工,劳累过度,早早去了,只留下五岁的萧煜流浪街头。

临死前,她托着萧煜的手,将这玉佩给了他,“小火儿,我不是你的亲娘,若有朝一日你能认祖归宗,我不求你饶了我儿,他并不无辜,替你享了这么多福,你是受害者,他是受益者,说来说去,虽是上一辈造的孽,可你是最无辜的。”

“阿娘只求你,将来将他葬在我的坟边,好么?”

“人死债消,让他最后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罢。”

后来,他带着这块玉佩,四处流浪。从小要像野狗一样去讨生活,因为一个不慎,食物就会被抢走。直到祂的出现,萧煜再也不需要淋雨饿肚子。

那时,祂因为在山中无聊,便溜到人间赏歌舞,吃美食,快哉美哉。

吃饱喝足后,便要打道回府,却在小巷中遇到了被野狗咬得浑身是伤的萧煜。

祂找医士给他治好后,便留下一袋金子要走。

哪知他立马从客栈里的榻上蹦起来,扯住祂的衣袖,不让走。

他死皮赖脸地说,要跟着祂回到走马关的山谷里。

祂当时好奇地问他,“我给你的金子,够你富足一生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呀?我没有金子了,都给你了。”

他仰着头,双手奉上那袋沉甸甸的金子,“我不想要金子,我也不想流浪了,你能带我走么?”

祂歪着头,不解道,“可是,我也喜欢四处乱走的,不会一直呆在山谷里,那儿太无聊了。”

他摇了摇头,“不一样的,我不想一个人了,你能带我走吗?我不要金子,我只想跟你走。”

祂想了想,笑道,“那好吧。”

可是后来,说不想走的人是他,头也不回跟老丞相走的也是他。

祂赌气躲在房中不出来,临走前,他将这块玉佩放在紧闭的房门前,才跟着老丞相上了马车。

后来,他果然将萧煊的骨灰,葬在他亲生母亲的坟边。

也果真得到了他想要的。

可当他三番五次去山谷里寻人时,却再也没寻到了。

就像是……再也难以寻觅到的桃花源。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自然对祂的神通了解的一清二楚。

能随意变换骨形,变作他人,是祂最不值得一提的本事。

车外禁军铁甲相击声与他的心跳渐次重合,他望着掌心因为握得用力,而被玉佩烙出的红痕,唇角勾起新月般的弧度。

他的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抚着伏在他膝间的陆祈的青丝,闻着他发间的淡淡幽香,面上是一派宠溺,可吐露出的话语,语气不温不火,却叫人凉透半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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