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妤林遇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可恶!怎么到处都是长公主的鱼!温妤林遇之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今天我干嘛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什么男人。”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什么意思。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当然不是处男!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温妤:......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可恶!怎么到处都是长公主的鱼!温妤林遇之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
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什么男人。”
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微臣当然不是处男!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
温妤:......
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
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
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
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
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
“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
“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您所提出的条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温妤:......
“不是,你哒吧哒吧说什么呢?谁羞辱你了?”
温妤可以说是满头问号。
陆忍闭了闭眼,握着寂月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独自出发前往茶馆,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转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在长公主心里,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形象。
可笑,等在这里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与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温妤:???
这是戳到什么了,这么跳脚。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拦住了陆忍:“你冷静一下,你说清楚,我怎么羞辱你了?”
“陆忍,你给我站住!”
陆忍停下脚步,抿紧嘴唇:“还需微臣多言吗?处男二字还不够羞辱吗?”
温妤:......哈?
这......处男就是羞辱了?难不成这大盛朝没有处男了?
她发自内心地由衷问道:“没有跟女人睡过觉,就是羞辱了?问都不能问了?”
陆忍懵了:......
“什、什么?”
温妤叹气,还以为来到了快乐乡,照这样看,这大盛怕是真的没几个处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处男,就是比起非处,还是处男香啊。
愁啊......
但一旁的陆忍却豁然开朗,“公主所言处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温妤已经一脸幽怨了:“不然呢?”
陆忍掩下眸中的窘迫与无奈,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
心中顿时也没气了,对着温妤解释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称作处男,所以微臣理解错了,以为、以为......”
这句话让温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为什么?”
陆忍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但温妤灵光一闪,领悟了他的未尽之言。
温妤:......
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忍:......
温妤笑得肚子疼,歇歇然后继续笑。
陆忍自然注意到温妤,耳根莫名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不行,我再笑会......陆忍,你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啊?”
陆忍没有再多嘴。
温妤笑够了之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好奇道:“那不叫处男,叫什么?”
陆忍叹气:“没有特定的称呼。”
“也只有公主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这放在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身上......”
温妤闻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长公主啊,我就说了怎么了?要砍我头?”
“微臣不敢。”
温妤凑近了一些,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所以你是处男。”
陆忍:......
虽然陆忍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和反应已经告诉了温妤答案。
温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干劲十足:“走!去茶馆!一定要查他个个水落石出!”
到了茶馆,下了马车,温妤看着茶馆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论文茶馆”,好名字好名字......
以后不会踏入第二步了。
陆忍拿出流春准备的帷帽,“公主戴上吧,里面鱼龙混杂。”
温妤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便戴上了,这帷帽上的白纱要透不透的,摸着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厢里,温妤刚进茶馆,他身边的小厮便上前来领路。
温妤环顾四周,这论文茶馆可以说是爆满。
各桌坐满了附庸风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个人拼一个桌的情况,个个手持扇子,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温妤进来时,茶馆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温妤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陆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要开始了,这些估计都是各地赶来赴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
温妤听了又多看了这些文人一眼,这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学子吗?
为了二月的考试竟然十二月就来考场踩点。
对于他们,无论何时,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楼走进包厢,迎面就是正在不急不缓饮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边,一身月白锦袍,冷冷清清地看着茶馆的大堂,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清净之感。
看见戴着帷帽的温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妤摘下帷帽随手放在一旁,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脚刚到。”
温妤点点头,也坐在了窗台边,她随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楼下的大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忍抱着长刀坐在了温妤身边,与林遇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
从二楼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觉,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种俯瞰的居高临下感。
就连声音都没那么嘈杂,而变得异常清晰。
“打个赌,我就说刚刚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谁看不出来一样,没见就那一会,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吗?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身后跟着的那个拿刀的男人,看着也不好惹。”
“嘿,我寻思着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文厢记。”
“那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茶馆在场这么多人,那位小姐总有看得上眼的吧。”
温妤听得眉头直皱,莫名有种被冒犯了感觉。
他们口中说的不就是她和陆忍吗?
“文厢记是什么?”温妤问道。
陆忍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于是面无表情道:“一个酸臭无比的故事。”
这个评价更勾起了温妤的好奇心,见陆忍不想说,便又问林遇之。
“不过陆谨犯的不仅仅是狎妓之罪,不然朕也不可能放陆忍在外面跪这么久。”
皇帝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一沉,冷哼道:“朕没有直接下令砍了陆谨的脑袋已经是给陆忍恩赏了,让他跪上一跪不过是小施惩戒。”
看来这陆谨就是陆忍弟弟的名字,温妤问道:“那他还犯了什么罪?”
皇帝说到这事明显还有些发怒,“陆谨狎妓醉酒,竟然当众摔杯辱骂朕,真是好大的胆子!”
温妤:......
“他骂你什么了?”
皇帝面色微微一僵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温妤见皇帝藏着掖着,想必是说不出口的话。
她眉梢微动,佯装愤怒:“什么?原来他不仅狎妓,还骂你了?奶的!竟然敢骂你?我是你皇姐,我都没骂过你!陆谨那臭小子竟然敢骂你?我现在就去天牢里揍他一顿,然后拉出头砍头算了......”
说着气势汹汹的猛拍桌子,然后疾步要走,一副要亲手拿陆谨项上人头的模样。
皇帝见状一把拉住她,“皇姐倒也不必如此,其实朕看这事也有疑点。”
温妤气的胸脯不断地起伏:“怎么不必如此?不仅狎妓,还敢辱骂当朝圣上,虽然不知道骂你什么了,你也不愿意说,但是不重要!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皇帝:......
温妤继续道:“依我看啊,砍头都是轻了,要不五马分尸吧?我现在就去天牢里,你可别拦我,我一定要去!别拦我!千万别拦我!”
皇帝:......
“皇姐,你这戏有些假了。”
温妤:......
温妤轻咳一声:“你就让我查吧,我都答应陆忍了。”
皇帝闻言一言难尽道:“皇姐不是朕说你,就你这满脑子都是男人的,你能查到什么?”
温妤:?
这话温妤可就不爱听了,反驳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弟你后宫美人可不少呢,我作为皇姐可是在向你看齐,大哥就别看不上二哥了,咱俩半斤八两。”
皇帝:......
两人大眼瞪小眼,皇帝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妥协道:“为了新欢,皇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连查案子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既然如此,朕就顺水推舟助皇姐一把,给你七天期限查明此事,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来。”皇帝拿起笔墨,“朕的丑话说在前头,查不出来可不要来朕这里耍赖打滚啊。”
温妤闻言立马喜笑颜开,捏起小拳头给皇帝捶起背来,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皇弟你最好了,你自己不也说了,觉得这事有疑点,查查嘛,又不亏什么。”
皇帝将写好的圣旨往温妤怀中一丢,叹了口气:“拿去吧。”
温妤展开一看,多好看的的繁体字啊,笔走龙蛇,可惜了,不认得,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
她有一种在博物馆里看真迹的迷糊感。
要不是她还进修过几年国画,这几个字她怕是也认不出来。
温妤忍不住问道:“你圣旨写成这样,宣旨的能认出来?”
皇帝无语凝噎:“皇姐,也只有你,才能问出这种问题啊。”
好家伙,她果然成文盲了呗。
“大理寺卿皇姐可随时调用。”皇帝又道,“朕知皇姐你只是为了男色,调查一事,你差遣他即可。”
温妤闻言轻咳一声:“什么男色不男色的,俗,真俗,俗不可耐!那个大理寺卿我有用的时候再说吧,查案我跟陆忍两个人就行了。”
皇帝一副什么都看清的表情,还不是想借这件事二人世界一番。
他的目光有些无奈,告诫道:“那陆忍可是个臭脾气,硬骨头,丞相是个体面人,好歹会全你一个面子,不至于场面太难看,但陆忍那小子可不会,到时候被狠狠拒绝了,可别哭着鼻子来找朕。”
温妤拿着圣旨,想到刚才在殿外陆忍被她惊吓到的表情,抱着胳膊,轻笑一声:“皇弟,到时候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陆忍到时候要是哭鼻子了,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皇帝:......
事情办妥,温妤带着圣旨悠悠闲闲地离开了大殿。
远远地,她一眼就看见依然跪在阶下的陆忍,身姿笔直。
温妤走近了,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声,戴着珍珠的鞋尖映入了陆忍的眼帘。
他正要抬头,温妤便又蹲下了,与他面对面,手上拿着圣旨晃了晃,笑得灿烂:“我拿到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别忘了。”
两人离得太近了,陆忍被这个笑容刺的有些恍惚,他垂下眸子道:“多谢长公主。”
温妤满意地站起身,将伞撑在他的头顶,“走吧,陆忍,查案。”
陆忍手掌撑地,缓缓站起。
“皇弟说了,这个案子让我查,七天期限。既然是你弟弟的案子,你就跟在我身后帮帮帮忙吧。”
陆忍闻言轻皱眉头:“什么?你查?理应交给大理寺......”
温妤将伞塞进他的手里,后退两步,双手背后,歪着脑袋看她:“我查,和不给查,你选哪个?”
陆忍抿唇,最后道:“但凭公主差遣。”
温妤见他一副被逼妥协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信服自己,不过也是,原主名声这么糟,情有可原。
她也懒得说些废话,直接将陆忍带走,不顾他说的男女大防,硬生生将他塞进了马车。
上个马车闹出了上梁山的架势。
“你可真倔,不拿你弟弟出来还不行了。”
见他默不吭声,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温妤笑了笑,“你干嘛这个样子?明明是谈好的条件,弄的我像强抢你回府当面首一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好像没对你上下其手吧?”
陆忍:......
“上下其手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吗?”
“是,上下其手的释义是玩弄手段,串通作弊。”
温妤:......
对对对,就你懂,懂王。
温妤并不在意自己成语不到家卖了丑,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糕点填填肚子,又不急不缓地喝了一杯茶,安逸的很。
马车平稳地向前,十分安静。
陆忍突然开口问道:“长公主要带微臣去哪?”
温妤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忍,笑道:“你可真能憋,我以为你不问了呢。”
见他又不说话了,温妤道:“当然是去天牢了,我也想见识见识你那狎妓的弟弟。”
陆忍:......
“陆谨不会狎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哥哥的,也不一定就了解你弟弟吧。”
陆忍似乎不容许有人说他弟弟不好,有些恼了:“陆谨品性纯良,绝不可能狎妓!”
“好好好,我瞎说的行了吧?还生气了。”温妤摸了摸鼻子,“不狎妓就不狎妓吧,反正也不止是狎妓。”
“什么意思?”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听到这话,温妤才抬眸看了林遇之一眼。
然后有些发自真心的疑惑,反问他:“我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一直看?”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嗯?”
温妤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的危险与威胁,满满地透露着不满。
林遇之:......
林遇之从善如流道:“长公主自然是姿容绝世。”
“那不就得了,先别说话,影响我欣赏自己的美貌。”
林遇之眼尾微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温妤。
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
温妤的镜子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她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右前方的林遇之身上扑去。
但温妤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狗血情节的发生?
她眼看着就要摔到林遇之的怀里,也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免得还被冠上投怀送抱的黑锅。
于是拼尽全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身将自己扒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林遇之只是身形微动,但很快便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似乎不受急刹的影响。
然后他被温妤极度夸张的动作惊了一瞬。
林遇之:......?
温妤转头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都可以抵抗惯性了!怎么坐的这么稳?
“吁——长公主!丞相大人!你们没有受惊吧?”
温妤闻声感受到马车已经平稳下来,立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理理裙摆,抚抚鬓角,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林遇之见状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朝着帘外问道:“何事惊慌勒马?”
马夫答道:“刚才一匹烈马经由一旁疾驰而过,导致马儿有些受惊,只得勒马。”
“当街纵马?”林遇之眉头微动,“继续驾车。”
“好的大人。”
林遇之微微俯身捡起脚下掉落的小铜镜,递还给温妤,“公主,您的铜镜。”
温妤见状接过镜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刚好还可以把话说清楚。
能用嘴说清楚的,不需要猜来猜去显得高深莫测。
“我刚刚是因为不想扑到你怀里,让你误会我故意占你便宜,所以才扭开的。”
林遇之点头:“微臣知道。”
温妤眼睛一亮:“你知道?你知道就好了,唉,我其实一醒来就想说了,之前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许多打扰你的事。”
“我这次落水醒来,也想通了许多,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美,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当你的国之重臣,我当我的长公主,救下凌小姐后,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林遇之闻言问道:“长公主此话当真?”
温妤拍拍胸脯:“当真!自然当真!我可是长公主,公主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当真?”
林遇之闻言就要跪下,“那微臣就在这里谢过长公主了。”
温妤头都大了:“不用行礼,那我们就说好了......”
这时,马车停了。
“请丞相大人下车步行入宫。”守门侍卫自然认得丞相府的马车。
温妤第一个掀开车帘,这皇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宏伟,感觉比故宫还要气魄。
侍卫见到温妤明显一愣,下意识确定一下这是否是丞相府的马车。
却不想林遇之微微探身出来:“这是长公主的车驾。”
“是长公主的马车,放行!”侍卫的目光没敢在二人身上过多停留,立马放行。
见马车驾远后,侍卫心里泛起嘀咕,这长公主怎么和丞相大人坐到一辆马车上去了,怪哉怪哉。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到达大殿外,然后由宫人将温妤和林遇之从侧门领进大殿。
宫人小声道:“见过长公主,丞相大人。”
“长公主您可醒了,消息传来圣上高兴极了。正准备出宫看您呢,您进宫的帖子就递上来了,圣上正在大殿等您呢。”
这时,温妤注意到大殿正门阶梯下,跪着一人,身上已经披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看清楚他的身形后,温妤两眼放光,我的天呐!这身材!这比例!
她停住脚步,压制住语气中的激动,问宫人:“跪着的是谁?”
宫人看了一眼:“是刚刚调回京的骠骑将军,他一直待在边关,公主您不认识也是正常。”
说话间,宫人推开了侧门,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住了温妤。
“将军?”温妤一边问,一边解开身上的大氅,一旁侍奉的宫女立马接过。
此时已走到大殿,宫人不敢再多话,否则可是会掉脑袋的。
温妤抬眸看向上首的弟弟,这位圣上比温妤想的还要年轻俊美。
毕竟姐姐的容貌摆在这,作为弟弟能差到哪去?
不同的是,这位圣上俊美里还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微臣林遇之拜见圣上。”
皇帝却压根不看丞相,而是目光关切地看着温妤:“皇姐醒来可有不适?朕听到消息正要去公主府探望皇姐,却不想你人就来了。”
温妤摇头:“我好的很,来宫里是有一件事情要说。”
“想必是为那凌云诗来的吧?”
皇帝一副看透了的模样,不争气地看着温妤。
“丞相去找你了,皇姐你便身体未愈就进宫求情来了,是与不是?”
温妤:......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位圣上的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冰湖里的,跟小青梅,啊不是,跟凌云诗没关系。”
“她就是倒霉站在了我旁边而已,皇弟你就把她放了吧。”
皇帝听了恨铁不成钢道:“皇姐啊皇姐,为了丞相,你竟然愿意说出这种谎言,只为了讨他欢心,你真是......唉!”
温妤:......
“我不是,我没有。”温妤无语,“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凌云诗没有推我。”
“此话当真?”
“一百万、一千万个真,比珍珠还真!”
皇帝仿佛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一脸痛心道:“皇姐竟然为了丞相,甘愿冬日里跳下冰湖!”
温妤:?
不是,这不是她说的吧?
却不想皇帝继续道:“此情天地可鉴,皇姐你放心吧!朕这就成全你的一片痴心,马上为你和丞相赐婚。来人,着笔墨!”
温妤闻言大惊失色,这皇帝的脑回路什么情况啊?!
一旁从头到尾被皇帝冷落的林遇之:......
皇帝命人着笔墨的话音一落,便有宫人走动起来,很快便将圣旨和笔墨纸砚准备好。
眼看着皇帝提笔要拟旨了,温妤突然大喝一声:“等等!”
皇帝笔尖一顿,笑道:“皇姐可是太兴奋了?”
温妤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林遇之。
他都要被赐婚了,还是和她这个纠缠不休的草包公主,他怎么还这么淡定啊?
“皇弟,三思而后行啊!这个婚不能赐啊!”温妤十分的情真意切。
皇帝面露一丝疑惑,皇姐不是对丞相一往情深吗?他给皇姐赐婚怎么还拒绝呢?
但看到殿下的林遇之后又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威严道:“皇姐有何可怕?丞相还敢抗旨不成?”
此话一出,大殿中静了静。
林遇之垂眸道:“微臣、不敢。”
温妤看了他一眼,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情不愿了。
只是皇帝扣的抗旨大帽子过于重了,谁还敢说不同意赐婚?
但是林遇之不敢,她敢!
温妤立马学着记忆里原主撒泼时的样子,摆出一副哭唧唧的表情,嚎道:“我不要赐婚!我不要赐婚!皇弟你要是给我赐婚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皇帝被温妤惊得瞠目结舌,忍不住问道:“皇姐这是为何?你不是对丞相大人一往情深?朕给你们赐婚你怎么还不愿了?”
温妤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觉得林遇之也就那样,两个鼻子一只眼的,没什么可稀罕的。”
“我不要他了,你要是非要给我们赐婚,我就死给你看!”
皇帝闻言忍不住扶额,他早该想到以皇姐的性子,对丞相的痴迷应该不过短短数月而已。
所以就算她闹得再凶,甚至求到他面前要赐婚,他也没有同意。
这次是因为落入冰湖一事,他决定还是成全了皇姐吧,谁知道她这就对丞相不感兴趣了。
这倒也是好事,他的皇姐他知道,用皇权逼着丞相答应赐婚他原也不愿。
这下皆大欢喜了,不过还得再多番确认一下,免得以后皇姐又反悔了,来找他麻烦。
于是皇帝放下笔,问道:“皇姐此话当真?”
温妤点头:“真真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撞柱子给你看!”
她说着,竟直接朝着柱子撞去。
“皇姐!”
“公主!”
林遇之一把拉住了温妤,脸色微愠:“无论如何,公主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贵体。”
却不想温妤侧眸朝他眨了眨眼,然后又立马变了脸色,哭道:“呜呜呜,还不是皇弟他不答应我!”
林遇之:......
皇帝见她要来真的,疾步走到殿下,扶住了温妤:“皇姐!丞相说的是,你怎么也不该拿身体开玩笑,你大病未愈呢!”
“罢了罢了,既然皇姐不想要赐婚,朕也不必当这个恶人了,这赐婚便罢了,但愿皇姐以后不要反悔就好。”
温妤义正言辞的保证:“必定不会反悔!”
皇帝叹气:“皇姐啊,你真是......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任性了。”
温妤抹着眼泪:“那凌云诗?”
皇帝道:“既无罪,便放了吧。”
温妤闻言破涕而笑:“皇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皇帝着实对这个皇姐有些无奈。
但他又的确打心眼里亲近这个皇姐,便道:“皇姐留下来用晚膳吧。”
“不了不了,我回公主府了。”
“也好,皇姐你的身体未愈。既如此,丞相你也退下吧。”
离开大殿,温妤将大氅裹紧了些许,笑道:“事情已办好,你可以去天牢里提人了,之前说好的,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
林遇之道:“没想到公主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温妤表示:“不这样,要是皇弟给我俩赐婚了可怎么办?多吓人呐!”
林遇之:......
这时,温妤突然发现那个骠骑将军竟然还跪在大殿外。
他身上的积雪也变得厚厚一层,原本笔直的身姿已经看不出身形。
温妤直接丢下林遇之,走到那人身前。
离近了,相貌看的更加清楚,剑眉星目,凛冽逼人。
帅的温妤差点走不动道。
这大盛的风水真养帅哥啊!
温妤问道:“你为什么跪在这里?”
将军眼睫上也凝了一层冰霜,没有回答只默默垂着头。
温妤又问了一遍,见他依然毫无反应,就算再帅,也顿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但见他穿的着实单薄,想了想,便将身上的狐绒大氅脱了下来,随手披在了他的身上,又将手炉塞进了他的手心。
“这么冷的天,你跪在这里,穿这么少,小心冻死了。”
林遇之撑伞缓步跟上前来,语气淡的像是走个过场关心一下。
“公主您大病未愈,大氅不该脱下。”
温妤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几步路就上马车了,走吧。”
上了马车的温妤没有看到,在她走后,那位将军便扯下大氅丢在了一旁,手炉也是同样的待遇。
温妤坐在马车上吃了一块糕点,觉得肚子里有货后,才开口问林遇之:“你知道他为什么跪在那里吗?”
林遇之思索片刻,简短道:“本朝律例,官员及其家属狎妓是违法的,陆将军的弟弟昨日被人检举狎妓,抓进了大牢。”
狎妓?不就是嫖娼......说的人五人六的。
“刑罚怎么说?”
“杖责五十,入牢三年。”
说到这,温妤已经明白了,这么严重的刑罚,估计是来给弟弟求情的。
“那要是真的,按照律法被抓,也是正常啊,他跪在那里有什么用呢?”
林遇之道:“陆将军上折子说弟弟性格纯良,绝不可能去那等烟花之地,定是遭人诬陷,希望圣上明察。”
“那皇弟怎么说?”
“昨日圣上未见,今日陆将军便跪在殿前了。想必街头纵马,导致马匹受惊的也是赶往宫中的陆将军了。”
温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按丞相大人的想法,狎妓之事可是真的?”
林遇之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只是微臣曾见过将军之弟,的确不像是狎妓之人。”
“这样啊......”
回到公主府,眼看着丞相府的马车缓缓离开,温妤门都没进,便又让人准备马车。
流春赶忙拿出大氅给温妤披上,“公主怎的去宫里一趟,穿的如此单薄的回来了?”
“别问了,去准备马车吧,我要进宫。”
“公主不是刚从宫里回来吗?”
话虽这么说着,流春却又利落地吩咐下面去准备马车。
再次来到大殿前,骠骑将军依然笔直地跪着。
只是身上的风雪更厚,温妤给他的东西也被丢在了一旁。
温妤见状,眉头微挑。
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林遇之自然也懂大堂那些学子的心思。
他微微沉吟,解释道:“前朝科举前,有一位小姐听闻这论文茶馆里聚集的都是参加科考的学子,有才华者数不胜数,心向往之,便乔装前往。”
“之后与一书生一见倾心,两人相识相知。此时书生才得知,这位小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文安郡主。”
“而那书生果然是满腹经纶,最后高中状元,二人成婚,琴瑟和鸣。”
“有书生将此事编为一记传,名为《文厢记》,成为一段佳话,流转至今。”
陆忍听了忍不住“嘁”了一声,似是十分不屑。
温妤侧眸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是不是还有后续?”
“公主说的不错,实有后续,二人成婚后,有一农妇千里迢迢找到那位书生,原来竟是书生在家乡的糟糠之妻,后来那农妇将书生告上了公堂。”
温妤:......这故事怎么这么耳熟?陈世美和秦香莲?
林遇之给温妤倒了一杯茶,“最后结局是,书生的妻子在午门被斩首示众,人头落地,由文安郡主亲自监斩。”
“而《文厢记》撰写的只有书生功成名就的前半部分,成婚后续被弃去,这故事被当作美谈流传下来。”
“每一个来到论文茶馆的学子,多多少少都会带着一丝自己也能成为那名书生的想法。”
温妤听完冷笑一声:“呵呵。”
她冷眼看向刚刚发表那番言论的几名书生,“人丑,想的倒挺美。”
“那文安郡主能跟我比吗?我只是无脑草包,但她可是一坨啊!简直是屎盆子扣我头上,不是屎也是屎了!太侮辱我了!”
林遇之:......
陆忍:......
温妤不爽地戳了戳陆忍,“我是长公主,当众侮辱我什么罪?”
陆忍:“按律当斩。”
温妤拍桌:“......这样吧,你给他们套麻袋扔到巷子里打一顿,专门挑弱点打,知道了吗?”
陆忍:......
林遇之抿了口茶:“敢问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陆忍闭上了眼,并不想听到这话出现在丞相口中。
温妤则是转了转发尾,眨眨眼,“不告诉你。”
“微臣也算博学多识,竟没有听过这个说法。”林遇之十分的不耻下问。
温妤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这时,堂下突然传来喧哗声。
三人朝下看去,只见茶馆里不知何时来了一位书生。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各处都打着补丁,一看就生活拮据,但这寒衣却掩盖不了他的温文尔雅,浑身透露着一股子浓浓的书卷气。
“如果你真的能对出来,一百两给你又何妨?”茶馆掌柜自信满满。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对子挂在牌前已月余,还无人能对,也有硬对者,不是失了意境,就是失了平仄。”
“既然这位公子如此自信,来啊小二,笔墨伺候,也请在场的各位公子掌掌眼,瞧瞧对的如何!”
不多时,小二便清出一张空桌,将笔墨纸砚铺好,“您请。”
书生们也都围了过来,记得不错的话,这副对子以一百两刚挂上时,作对的不止尔尔,皆铩羽而归。
直到这些天已经无人对这一百两感兴趣了。
却不想又来了一个。
温妤托着腮看着楼下的热闹场景。
“是说门口挂着的那个对子?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我还以为是这茶馆年久失修,牌子掉了一半呢,原来是要找人对啊。”
林遇之道:“公主可能对此不甚了解,牌前对子只挂一半,另一半等人来对,已是约定俗成的雅事,只要一百两,并不算多。”
温妤又问:“这对子很难吗?”
林遇之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难也不难。”
懂了,就是对他来说不难,对下面那些人来说,难。
“绝!绝!”
“意境平仄皆有,对的好!对的实在是好!”
有书生不自觉地念了出来:“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好一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对的好!对的好!”
此时的掌柜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朝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马上朝后堂跑去。
书生将笔轻轻搁下,微微一笑道:“献丑了。”
掌柜咳了一声:“这对没对上,你们说的都不算,得出对子的人说了才算。”
话音刚落,小二领着一名富贵打扮的男人走上前来。
“听说有人对上了小爷的对子?”
书生沉吟道:“正是在下。”
男人看了一眼纸上所写,“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也不怎么样啊,一个个的,我还以为多绝,不过如此。”
说着直接伸手将对子拿起,团成一团,往地上一丢,“小爷我不满意你对的,您请吧。”
在场的书生皆是面面相觑,这是想赖账啊。
有人打抱不平道:“既然挂了对子,这位公子又对上了,这一百两自当双手奉上,但现在这般作为,实在有损论文茶馆的名声。”
男人摇着扇子,哼声道:“我出的对子,我不满意,能奈我何?”
“而且穿着这么穷酸,就是冲着这一百两来的吧,功利心实在是重!来人来人,将这个对对子的人赶出去!以后不许他再进来!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对了,晦气!”
话音刚落,他身后跟着的两名仆役便直接上手抓住了那名书生,十分暴力地将人向外拖。
书生皱着眉挣了挣,却像是牵扯到什么一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原本白皙的面颊也变得通红。
“咳咳、无需劳动大驾,咳、在下自行出去。”
男人用扇子挡住鼻尖,嗤笑一声:“原来是个病秧子,赶紧赶出去!”
“住手!”一道冷喝声从楼梯处传来。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道清丽的身影拾阶而下,头上带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周身都萦绕着不可亵渎的贵气。
正是看不过眼的温妤。
温妤缓步走到那名书生面前,透过帷帽的缝隙看他。
离得远时只觉得这书生气质斐然,此时看清长相,精致却微微带着病气的面容让温妤有些惊艳。
“你还好吧?”
两名仆役慑于温妤散发出的气场,早已松开了对书生的钳制。
书生微微欠身:“在下无事,多谢小姐出言相助。”
温妤道:“你放心,这一百两是你该得的,我替你拿回来。”
“好大的口气!”男人扇子一合,拍于手掌,“敢问是哪家小姐?出现在这论文茶馆,莫不是想上演一出《文厢记》?”
温妤屹然不动,吐出一句:“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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