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念于静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当寡妇后,被军官宠成两胎四宝许念于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梦回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要调查,胡大的尸体则是被陈建国带走了,而胡大娘则是被陈建国留下的人看守,免得她到处乱跑。待陈建国走远了,胡大娘走到在门口看守的士兵面前说道:“长官,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儿子没了我得去通知亲戚啊。”人死乃是大事,自当需要通知亲属前来参加葬礼。但胡大这件事牵连太大,而且陈建国临走时特意交代过不准胡大娘外出。“不行,在还没查清楚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士兵冷冷说道。面对当兵的胡大娘又不敢来硬的,只能灰溜溜的回屋。但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如今儿子死了,她以后的生活没了保障,她必须为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做打算。所以,她必须去于家找许念算账!安静了还没一个小时,胡大娘就突然捂着肚子来到那士兵前说道:“长官,我肚子疼,我去上个茅房很快就回来。”...
《不当寡妇后,被军官宠成两胎四宝许念于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因为要调查,胡大的尸体则是被陈建国带走了,而胡大娘则是被陈建国留下的人看守,免得她到处乱跑。
待陈建国走远了,胡大娘走到在门口看守的士兵面前说道:“长官,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儿子没了我得去通知亲戚啊。”
人死乃是大事,自当需要通知亲属前来参加葬礼。
但胡大这件事牵连太大,而且陈建国临走时特意交代过不准胡大娘外出。
“不行,在还没查清楚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士兵冷冷说道。
面对当兵的胡大娘又不敢来硬的,只能灰溜溜的回屋。
但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如今儿子死了,她以后的生活没了保障,她必须为自己以后的养老生活做打算。
所以,她必须去于家找许念算账!
安静了还没一个小时,胡大娘就突然捂着肚子来到那士兵前说道:“长官,我肚子疼,我去上个茅房很快就回来。”
那士兵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部扭曲不像作假,便点头道:“快去快回。”
“好,我马上回来。”
因为他们家的茅房在外面,需要从大门绕出去,再转到墙后才是茅房。
她假装捂着肚子跑进茅房,又从茅房的矮墙爬出去,一下没站稳摔在了石头上。
可她顾不上喊疼,急忙爬起来往西桥村跑去。
另一边,陈建国带着胡大的尸体回了营地,见晏云帆如往常一样坐那大石头上眺望,便走了过去。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晏云帆不用回头便知是谁:“事情处理好了?”
“哪有那么快,这件事还挺麻烦。”
“怎么说?”晏云帆诧异问道。
“死者叫胡大,听他娘和围观群众所说,胡大的死像是仇杀,怀疑对象是西桥村于家媳妇儿。”
“你说谁?”
晏云帆下意识站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就是于家媳妇儿,我也纳闷她刚死了男人咋会跑到长沟村去杀人,所以就把尸体带回来了。”
陈建国觉得那于家媳妇儿看着老实本分不像会杀人的样子,所以他压根不信葛癞的话,这才把尸体带回来。
“老大,要不要请个人来验验尸,要是这件事闹大了对你回调会有影响。”
“你看着办吧,那于家媳妇儿呢?”晏云帆问道。
他至今还不知道那只小野猫叫什么名字。
“应该还在于家,她现在是嫌疑人要不要抓起来?”陈建国问道。
“走,过去看看。”晏云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从士兵手里接过大檐帽带上。
刚走两步,陈建国想起个事儿,在怀里摸索半天拿出一物递给他:“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看清那物什,晏云帆大喜过望:“好小子,你在哪儿找到的?”
自从他被调来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悦悦留给他的玉佩就不见了。
“在胡大娘屋里找到的,她承认是她偷的,我叫人看着她呢,等你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再去审问她。”陈建国一副邀功的表情说道。
“干的不错,记你一功。”十分宝贝的将玉佩塞进怀里揣起来,二人向着于家方向走去。
这会儿已经临近傍晚,各家屋顶烟囱冒出袅袅白烟,显然大家都忙着准备晚饭。
许念坐在院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王小花做好饭来叫她,自从她不用伺候这一大家子后,浑身都轻松不少。
“于家媳妇儿,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滚出来!!”
胡大娘的这一嗓子让附近几户人家好奇的出来察看,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人谁啊?她刚说杀人凶手?谁?”
“她好像是长沟村的胡大娘,她咋来这里了?”
人群中有如果长沟村的,所以就把胡大娘认了出来。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好像是冲着于家来的。”
眼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胡大娘嚎起来的嗓门也越发大了。
“于家的,还不赶紧出来,杀了人不敢出来见人了?我儿子活生生的一条命被你给害死了,你得出来抵命!”
这下大家伙总算听清楚了,张大娘开口问道:“这位大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于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家,可也不至于干出杀人的勾当来。”
“是啊,这于家虽然家风不正,但也不至于这么大胆。”
胡大娘一听还有人向着于家,立马哭诉起来:“我可没有冤枉于家,我儿子的尸体现在就在晏营长那里躺着呢,今日她于家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
死者为大,听胡大娘如此肯定,大家伙也不敢喂于家作保。
许念在院子里嗑着瓜子,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还很于家有关,于是便好奇打开门出去察看。
“快看,有人开门了!”有人小声提醒。
胡大娘一听,立马停止哭声向于家看去,正好和许念四目相对。
一瞬间,愤怒和悲痛涌上胡大娘的脑袋占据了理智,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许念的衣领子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骗子,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许念冷不丁被人揪着衣领子狂扇巴掌,错愕片刻后一把扯住胡大娘的头发,使她不得不往后仰头。
“哪里来的疯狗见人就咬?”
许念对付这种疯子绝不会心慈手软,以前是她顾念于家处处忍让,毕竟于家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太好,她便想着和大家相处融洽一些,也不会让于家在西桥村待不下去。
可如今她毫无顾念,管她于家刘家的,既然惹到了她,那就收拾回去。
眼看双方扭打起来,张大娘和另外几位婶子连忙跑过来劝架。
强行将二人分开后,张大娘冲胡大娘大声道:“我说这位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念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
她虽然跟许念相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她是个热心肠,善良的人,怎么也不可能跟杀人凶手挂边。
许念听着这话皱眉,看向污蔑自己是杀人凶手的疯狗,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买她妹妹的那家人。
“我可没有冤枉她,你自个儿问她昨天是不是去过我家?是不是跟我儿子吵起来了?”
闻言,张大娘及其众人纷纷看向许念,等着她回答。
许久,许念才开口承认道:“我的确去过她家,但是......”
“你们听到了,她亲口承认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许念,明显他们不相信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心地善良的许念会杀人。
外面的吵闹声惊动了屋内的王小花,她急忙出来察看。
“这是咋了?怎么都围在我家门口?”
“还问咋了,你儿媳妇儿杀了人,就等着警察来抓她吧!”胡大娘恨不能现在就掐死许念好为她儿子报仇。
一听许念杀了人,王小花整个人也慌乱起来,抓住许念的胳膊逼问道:“念念,你当真杀人了?”
许念只觉得心烦意乱,渣男一家人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又多了一桩麻烦事。
“要我说几遍我没有杀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昨天就只有你去过我家!”胡大娘就是一口咬定是许念杀了她儿子。
“我为什么去你家你不清楚吗?”许念怒瞪着胡大娘,这老女人污蔑人的本事还真不小。
胡大娘一时语塞想不出如何反驳,其实她也不确定是谁杀了她儿子。
可现在她急于寻找负责人,反正有人亲眼看到许念来过她家,只要她咬死不认,那许念就只能是杀人凶手。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许念担心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她便想拉着胡大娘去个没人的地方说清楚,毕竟她也不想让于家人知道她救回了妹妹,“不是,你先......”
“晏营长来了!”忽然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现在谁也没有愚蠢到敢把这种事抬到明面上来。
一听要挨批斗,王小花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一些,殚精竭虑的解释道:“书记,这都是误会,我是看念念这几日不舒服请人来瞧瞧,哪有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说罢,她转头赶紧向道士催促道:“赶紧走,我儿媳妇现在没事了,快走快走!”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道士没见点好处哪会轻易离开。
“咱们之前可都说好的,你请我来捉鬼我才跟你来的,如今鬼不捉了,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给我二十块我就走!”
这道士也算是看出来了,王小花怕挨批斗想尽快把他打发了。
他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拿不到钱绝不会离开。
王小花一听他张口就要二十,顿时急了:“你啥也没做就要钱,你咋不去抢呢?”
她刚给莫大娘赔了几十块,现在身上也就剩一百来块了,这钱她原本留着自己养老的。
道士见她不给,也不跟她废话,转头对李果道:“书记,我有话跟你说......”
“给给给,拿了钱赶紧走!”王小花暗骂臭道士敲诈她,可碍于现在奇虎难下不得不给。
拿了钱道士这才满意离开。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王小花一副生怕被抓小辫子的模样怎会不清楚这里面有鬼。
但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本,李果还是好言相劝道:“人家许念嫁到你们家不容易,你儿子不在更得好好待她,若是让我知道你再无事生非,我可得上报妇女协会了!”
“是是是,都是误会,大家快散了吧。”她可没那个脸继续待在这里让大家看笑话了。
王小花拉住许念的胳膊,一边道歉一边劝说道:“念念,都是妈不好,咱有什么话关起门来再说行不,先跟妈进屋。”
许念本想趁此机会跟于家来个了断的,一抬头却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吉普车。
晏云帆双手抱胸斜靠在吉普车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着许念。
她顿时就有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错觉,也不跟王小花再掰扯了,跟着她进了屋。
李果见她们进了屋,挥手驱散众人道:“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正准备走时看到了晏云帆,便走过去打招呼道:“晏营长,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这村里的女人们就是事多。”
笑意还挂在晏云帆的脸上,嘴上却淡淡道:“无妨,偶尔闹一闹还别有一番风味。”
他回想起方才许念那一脸难堪的神情就觉得有意思,原来这女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李果尴尬的笑了笑,没在说话和他挥手道别。
晏云帆观望了一会儿也上车走人。
于家院子内,许念一改之前委屈模样,坐在凳子上等着她们先开口。
她倒是想听听王小花接下来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然而王小花没说话,于静倒是忍不住了,扭着王小花说道:“妈,你给我转学好不好,我在这里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每天去上学,村里的那些学生就会议论她,甚至还编了童谣来嘲笑她。
在她看来自己的面子最大,至于许念会怎么样,她压根不在乎。
就像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也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转学。
说到底,还是自私。
转学这事是许念之前答应过的,王小花自然也希望于静能接受好的教育。
所以这会儿提起这事儿,她便开始给许念灌迷魂汤。
“念念,干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才听信那道士的话,我就是看你整天浑浑噩噩的我担心你所以才做了糊涂事,妈给你赔罪你别生气了行不?”
王小花最惯用的伎俩就是认错快,会说软话,而许念也最吃这一套。
就是因为她耳根子软才会一次又一次上当,甚至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如今,她可不会心软了。
“做错了事就得受罚,不是光凭两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王小花闻言一愣,以前她只要一道歉许念立马就会顺坡下驴,从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为了于静能顺利转学,她也只能忍着。
“好,受罚妈认,你说说怎么罚?”
有了这句话,许念可不客气了。
“这些年家里的大小事都是我在做,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以后家里的饭你们做,衣服你们洗,地里的活你们做,你可答应?”
不得趁着拿回遗产前多收点利息,前世她为于家当牛做马,现在也该轮到她享享福了。
王小花一听这话,当即就反驳道:“这些我哪里会做啊。”
自从许念进了门,这些事都是许念在做,别说下地干活了,就连洗自己的裤子都是许念帮她洗的,更别说做饭给一大家子吃了。
许念见她是这个态度,也不跟她废话,拿起那一大袋白面馒头起身就要走。
王小花顿时急了,连忙拉住她道:“行,我做还不行嘛。”
嘴上虽然答应了,可心里想的却是先把许念稳住,等于静转了学再拿出婆婆的威风来治她!
听她答应,许念这才又坐回凳子上,王小花就赶紧给于静使眼色。
这母女俩就一个货色,许念就等着看下文。
只见于静十分亲昵的扑过来挽着许念的胳膊撒娇道:“嫂子,我最爱的好嫂子,你就给我转学吧,等我学业有成一定回来好好孝敬你。”
听到这话,许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不过这会儿她闹也闹够了,该收利息了。
“转学也不是说转就能转的,你成绩一般想转入镇上一中就得托关系,找人办事不得花钱啊,你也知道我的钱都拿去给你哥办葬礼没剩多少了,若是拿去托关系你的学费就没了,说到底还是没钱。”
她说这话时故意看向王小花,方才她给道士拿钱的时候她可看见了,百来十块呢。
于静也不傻,一听转学有望立马就想到了王小花口袋里的钱。
急忙转向王小花道:“妈,把你的钱拿出来,给我交学费。”
王小花赶紧死死捂住衣服口袋,一脸谨惕的瞪着于静道:“我没钱!”
“胡说,我刚才都看见了,就在你衣服口袋里!”于静说着就要去她口袋里掏。
许念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狗咬狗也不说话。
王小花毕竟年纪大了哪里抢的过于静,口袋里仅剩的百来十块全被她抢走了。
“你个天杀的,那可是我的养老钱!”
该死的!
这一切都是于家人干的好事,总有一天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你还能走吗?”许念替她擦干净脸上的灰尘问道。
许娜动了动已经红肿的脚踝,顿时一股钻心的疼传来,但她还是忍着剧痛点头道:“能走。”
只要能离开这里,腿断了又何妨?
“好,姐带你回家。”
“嗯”
将许娜扶起来向门口缓缓移动,快要走出门时,却被老妈子双手一撑拦住了。
“你走,她留下。”
许念咬着牙忍着怒气道:“让开!”
老妈子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发狠也没用,她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让你带走岂不是亏了?”
“多少钱?”许念耐着性子问道。
老妈子刚想说五百块,却突然改口道:“一千,加上她这些天在我们家的吃穿用度算你一千二,一分都不能少,给了钱人你就带走。”
反正有了这一笔钱,她还能给她儿子重新买个听话的回来。
一千二,在八零年代虽然算不上天文数字,可对一般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就比如现在的许念根本就拿不出来。
拿不出钱她就带不走许娜。
想了想,她从脖子上取下鱼纹玉佩道:“我现在没那么多钱,但我可以用这个玉佩做抵押,等我凑够了钱一定过来赎回。”
这个鱼纹玉佩是她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原本是一对,但另一半边被她弄丢了至今没找到。
“这什么破烂玩意儿,我可不......”
话还没说完,玉佩就被许娜抢了回来,神色焦急道:“姐,这可是妈留给你的怎么能给他们,再说了这可是上等羊脂玉,价值可不止一千二!”
原本还不情愿的老妈子一听到许娜的话,立马改变了注意。
一把将鱼纹玉佩夺了过去急忙揣进口袋里,笑眯眯的说道:“那行,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凑够了钱再来拿回去。”
能这样最好,许念也不想过多废话。
至于玉佩,她总会拿回来的。
见许娜还想多说什么,许念急忙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免得对方反悔。
她没有带许娜回于家,在她还没拿回遗产之前,许娜目前还不能现身。
于是她带着许娜去了翠竹林深处后面一个闲置竹屋,这里以前是一个独居老人的住所。
在老人去世之后,这竹屋就一直闲置下来了,偶尔有上山来不及回家的人会暂时住在这里。
“娜娜,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接你回家。”
当初许娜被卖时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所以她知道于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见许念还要回去,许娜便想提醒几句,“姐,于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我不会让于家人好过的。”
听到这话,许娜总算放了心,以前她姐姐一颗心扑在于文飞身上,她劝说好几次都没有用,甚至还遭到许念的辱骂。
现在想想,她姐姐总算不糊涂了。
“好,我在这里等你。”
许念看了一下屋子里还剩下的东西,竹床上还有一床已经发黑发臭长满虱子的棉被,角落里还有已经发霉的木桶,以及还有之前独居老人用过的锅碗瓢盆。
不收拾一下显然没办法住人,将一切垃圾都丢出屋外后,许念说道:“我回去拿一床新棉被和吃的过来,你哪也别去乖乖等我。”
许娜乖巧点头,看着许念走远以后她才放松下来,之前怕许念担心,她就一直忍着,一旦放松下来,脚踝就传来砖心的疼。
待许念回到于家时天已经黑了,刚进门就看到王小花,于静小宝三人围坐在餐桌旁正在啃白面馒头。
见她回来,王小花下意识就想把白面馒头藏起来,毕竟这种好东西她们之前可是一直背着许念吃的。
许念也不惊讶,她之前在于家时吃的不是窝窝头,就是芥菜饼子,而且还是菜多面少的那种。
尽管她掏心掏肺给他们家干了几十年杂役,他们也未曾把她当成一家人看待过。
既然如此,那都别吃了。
她径直从她们面前经过,回屋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出来,随后在王小花和于静震惊的目光中,将桌上的馒头和小菜统统打包带走,连渣都不给她们留。
直到许念走远,王小花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天杀的,你要把吃的带去哪儿?”
他们还没吃一口呢就被许念一扫而空了,那他们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尽管王小花叫破了喉咙,许念头都没回。
于静摸着干瘪的肚子抱怨道:“妈,那我们吃啥?”
“吃啥?吃个屁!这个天杀的贱蹄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
见王小花正在气头上,于静也不敢触她霉头,嘟囔着道:“许念也不知道咋回事儿,自从在灵堂上晕倒醒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都快不认识她了。”
听到这话,王小花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该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结合她这些时日的反常行为,还真有可能。
“改明儿我去请个道士过来,好好治治她!”
许念拿着棉被和吃食来到竹屋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许娜还等着她。
将棉被平铺再竹床上,将白面馒头和小菜摆出来道:“娜娜,过来吃饭。”
许娜一瘸一拐的走到餐桌边坐下,许念见状皱眉问道:“很痛吗?”
“不,不痛,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看看。”
这个妹妹她最了解,就算很痛也会嘴硬强撑着。
把裤腿卷起来一看,脚踝处那里红肿好高,里面还有一包血水,必须划个口子把血水放出来才行。
可她现如今身边没有工具和药品,一时也没办法,只能等明日去镇上一趟了。
“先吃饭,明日我去镇上买点药回来。”
“好”
吃了饭,许念也没回去就和许娜在竹床上将就了一夜,天刚亮时她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老大不好了,西边的围栏被野猪撞坏了,正在啃食庄家!”
“那还等什么,拿我的枪来。”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许念被吵醒便睡不着了,起床穿衣一边扣扣子,一边向竹林外走。
正巧和抬着野猪回来的晏云帆遇上,见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又是在这荒郊野岭的野外,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冷而凌烈的目光落在许念胸口还未来得及扣上的扣子。
入秋了,发黄的树叶从窗外飘进病房,六十五岁的许念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无神。
她二十五岁时成了寡妇,独自一人将儿子抚养长大,如今她也感应到自己大限将至,在今天见了儿子最后一面后,也该去找孩子他爸了。
正想着,病房门推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许念习惯性的向他伸手:“儿子,你来了......”
话未说完,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对白发夫妻靠近床前,许念望着那满头白发却依旧帅气的男人红了眼眶。
是她要死了吗?
她怎么看到去世四十年的丈夫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自她二十岁时就一见钟情,不惜为他放弃医学事业的男人来接她了吗?
她正想撑着身子收拾一番,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如此邋遢的一面,就听她儿子说道:“爸妈,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女人终于要死了!”
“嗯,这些年辛苦你陪在这个恶心的女人身边,等她一死,我们一家终于能团圆了。”
许念震惊的看向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不敢置信他口中的这个恶心女人说的竟是她自己。
他们一家?
“晓明,你......”
然而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站在她丈夫身后的女人终于走了出来,面带讥讽的笑道:“许念,给别人养儿子的滋味如何?”
“杨冰冰?你,你们......”
许念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们,事到如今她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就太蠢了!
当年她明明亲眼看到于文飞封棺入葬,却不想这一切都是骗局!
她双目圆瞪,脸色由白转青,最终两眼一翻,被活生生气死......
“许念,谢谢你帮我养大了儿子。”
“蠢货,我不爱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你父母留下的遗产。”
“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出国定居了,你就一辈子待在地狱里吧!”
“哈哈哈哈......”
“别说了,我叫你们闭嘴!!”
许念蓦然睁开眼睛,然而眼前并未出现那三张让她厌恶的脸,反倒是多了一口井。
这是哪儿?
眼前的场景十分有违和感,一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中间却有一口水井。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医院被活活气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缓缓靠近水井,探出头往下看去,却是一惊。
水中倒影让她晃了神,她伸出手抚摸着那张青春,充满活力,眉眼如画的年轻姑娘。
这是她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变年轻了!
再向手腕看去,一支白色玉镯正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记得这玉镯是前世一个算命道士给她的,她觉得好看就留了下来。
正巧这时,脑海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许念,我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代价是一辈子吃斋练佛,你可愿意?”
“我愿意!”许念没有任何迟疑。
“好,去吧,去完成你要做的事吧。”
说完,这个声音消失,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儿啊,我的儿,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爸爸......”
“大哥......”
许念烦闷的皱眉,紧接着就听到隔壁张大娘的声音。
“文飞他娘,你可得保护身体啊,文飞年纪轻轻去了,你们可还要活啊。”
“是啊,许念都伤心的晕过去了,你若是再晕倒,这一大一小可咋办?”
听到这话,许念猛然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不再是那绿意盎然的土地,而是......
看着眼前布置的灵堂,以及那口还未封口的棺材,她突然意识到。
她,真的重生了!
恰好重生在她的丈夫于文飞死亡的这天。
身旁婆婆王小花和小姑子于静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若她没有重生,或许也会加入哭丧当中。
可是当她得知于文飞竟然假死,为的和杨冰冰那个贱女人快活,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让她抚养。
而且这一切于家人都知情,唯独瞒着她时,她就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巴不得于文飞真的死了才好!
想到这,她内心的愤怒暴增,她的四十年青春都用在了为他守寡上,为了替他守好这个家,孝顺母亲抚养子女中,她没日没夜的操劳,甚至还为他养大了儿子。
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一大家子合起伙来精心设计的骗局,她如何能不恨?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
她直愣愣的站起来,走到棺材边对一旁来帮忙的嘎子叔说道:“叔,麻烦你来盖棺,我要给我丈夫亲自钉钉。”
“这......”
嘎子叔担忧的看了许念一眼,见她面无表情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安慰道:“侄媳妇儿,你节哀,文飞他......”
“不可以!”
话未说完,王小花就急匆匆跑来阻止许念,若真钉了钉,那她儿子就真的死了。
许念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来:“娘,你就让我送文飞最后一程。”
这在外人看来,许念是爱极了于文飞才会想亲自钉钉,毕竟在他们看来女子钉棺是折寿的行为。
“那也不成,你属阴,哪有女子钉棺的道理?”王小花死活不让。
见许念杵在那里不动,王小花赶紧给于静和孙子小宝于晓明使眼色。
于静会意,推了小宝一把,就见小宝拉住许念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你就听奶奶的吧,让嘎子爷爷......”
娘?
这声娘可真是可笑。
将他们的私生子当做亲儿子一样抚养,从小捧在手里,抱在怀里,生怕有个闪失。
到头来一切都是骗局。
认贼做子的日子到头了。
她冷漠的推开小宝的手,神情淡然对王小花说道:“我作为文飞妻子自然有钉棺的资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王小花被怼的一噎,一时没想到该如何反驳。
趁着这档口,许念从嘎子叔手里接过铁锤和铁钉,目光坚定道:“嘎子叔,盖棺吧。”
王小花还想阻止,一旁的张大娘见状,急忙拉住她道:“女子钉棺也没什么不妥,许念现在正伤心呢,你就依了她吧。”
王小花真是有苦难言,又不能明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棺材盖缓缓合上。
许念面色冰冷看向棺材内,于文飞双目紧闭的躺在里面,事到如今了他还真沉得住气。
尽管他隐藏的很好,许念还是看到了他因为慌乱而颤抖的睫毛。
她心中冷笑,现在害怕已经晚了!
今个儿一早于文飞托人送消息来,王小花急急忙忙赶过去才知道,于文飞临上车时才知道被销了户,等她回到村大队一问才知道是许念干的好事。
这不,一回来留兴师问罪来了。
一旁哭泣的小宝看到王小花一进门就揪住他娘,他虽然听不懂那些话,但会看动作啊。
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王小花身后抬腿就用力踢了一脚,开口骂道:“坏奶奶走开,不许欺负我娘!”
许念挑眉邪笑,哟呵,这么快就起效果了。
王小花一愣,回头看着小宝眼神有些发懵,一向听话懂事的小宝怎么今天跟她对着干了?
但她这会儿正心烦于文飞户口的事儿,哪有精力管小宝为何踢她。
就如同往常一样吓唬道:“这死孩子一边去,不听话就把你送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宝可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果真如他娘说的那样,这个老女人要把他送人。
想到这,小宝咚咚咚跑到院子里拿来王小花经常用来打于静的竹竿,重重往王小花的头上招呼过去。
小孩子学的快,在王小花经常的“耳语目染”之下,也学会了棍棒教育。
“哎哟!”
王小花额头挨了一棒子,吃痛的捂着额头骂道:“这混账小子,反了天了?”
她虽然宠爱小宝,但也绝不允许小东西骑在她头上拉屎。
一把夺过小宝手里的竹竿,在他屁股上重重扇了几巴掌才总算消停。
哇的一声,小宝大哭起来,红肿着眼睛看向许念,却见许念冷着脸面无表情,哭的更厉害了。
王小花觉得他哭的心烦,便让于静把他带出去,耳根子才总算清静。
许念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挂着冷笑说道:“丈夫过世当然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去销户,我做的光明正大何来偷偷一说?”
王小花一噎,还想反驳,许念却先她一步:“还有,我是丧偶不是离婚,所以文飞名下的财产自然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
于文飞名下除了有现如今住的房子以外还有良田三亩,以及她之前送给于文飞的遗产。
也怪她傻,为了嫁给于文飞,心甘情愿把父母留给她的遗产算作陪嫁全数给了于家,如今想要回来怕是得费些功夫。
王小花一听于文飞名下的财产都归许念所有,当即就暴露本性了。
“什么你的,那些都是我儿子的!”
“人都死了说那些有屁用?”
“放屁,我儿子还没......”
王小花突然捂住嘴,一副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露馅儿的表情。
许念轻笑一声,明知故问道:“还没什么?”
王小花心脏噗噗狂跳,暗怪自己嘴快差点说漏嘴,平复了好久才恢复以往的假仁假义。
她现在可不能跟许念闹翻,在她儿子还没出国之前得先哄着她。
“哎呀念念,咱们都是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干啥,文飞虽然不在了但妈可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的,你可不能跟妈生了嫌隙。”
好一个当亲女儿看待,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她还得谢谢她喽?
许念不想跟她废话太多,是她的总有一天会拿回来,不是她的别人也休想染指。
在她还没有拿回遗产之前,不能跟于家人撕破脸皮。
“我有事出去一趟。”
王小花一愣,忙追出来问:“你不吃饭啊?”
其实她是想说许念不做饭,他们吃什么?
可看许念是铁了心不做饭,她只好把于静叫回来做饭。
许念一边往村口走,心里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老天爷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她就还有机会挽回上辈子的遗憾。
在她父母过世之后,她唯一的妹妹也被于文飞那个贱男人卖给了邻村一户屠夫。
那天晚上屠夫强要了她有了孩子,她妹妹也就是在生产那日遭遇血崩而死。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扭转局面。
现在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走快点应该能赶到。
她埋着头加快脚步,没看到前方路上多了一个人,下一秒,她撞了上去。
唔!
好硬!
撞的她鼻子生疼。
“呵,第二次了,我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投怀送抱呢?”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晏云帆的目光落在许念的身上,冷而美的眸子里,泛起微光,手臂自然而然的搂住许念的细腰。
许念身子一僵,急忙将晏云帆推开,冷眸闪过寒芒:“晏营长请自重,若是让人看到晏营长和我一个寡妇拉拉扯扯,说出去可不好听。”
“我不在乎。”
“你......!”
许念无语,却见晏云帆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很是玩味儿。
她微微皱眉,前世她和这个男人并无交集,因为她一颗心都在于文飞身上。
也只有那一次在河边二人初次坦诚相见,被他看光了身子,自那之后她便刻意和晏云帆保持距离。
之后几年都没再见过面,后来听说他追着一个女人到了国外,最终死在了他乡。
却不想这一世竟有了偏差。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想跟这个男人过多纠缠。
“晏营长放浪不羁,我一个寡妇可不敢高攀,让开!”
将晏云帆用力推开,许念快步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直到许念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晏云帆才收回目光,轻笑嘀咕道:“有意思。”
出了西桥村就是那屠夫所在的长沟村,两个村子紧挨着,所以她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屠夫家门口。
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谩骂打砸声。
“臭婆娘,有本事你再跑一个,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你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许念用力踹门,一边踹一边大吼道:“开门,快开门!!”
屠夫的老妈子听到有人大力踹门,嘴里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过去开门。
刚一打开,许念就撞开老妈子,直冲向她的妹妹许娜。
“娜娜,你怎么样?他们打你了?”
看到许娜脸上青紫一大块,许念就想杀了这对母子。
许娜一看到许念,当即就委屈的大哭起来:“姐,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这段时间她过的日子生不如死,她想逃跑,可那个老女人像看贼一样盯着她。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屠夫喝了醉睡下了,她便想乘此机会逃走,结果一出门就跟老女人碰上。
下场可想而知,遭到屠夫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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