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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结局+番外小说

慕汐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提议道:“娘,以后做饭的时候,鸡蛋不够每个人分一个的话,可以做成蛋花汤,这样大家都能吃。”赵素英点头,她知道,女儿这是在说李康吃鸡蛋的事,她也想每个孩子都能吃上啊,可是家里这条件不允许。李康又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总生病,自然要先保证他的营养。孙秀芹笑着道:“妹妹怕是忘了,不是小康非要吃独食,而是他身体不好,家里条件本就不宽裕,这几年又贴补你不少,哪还能让每个孩子都吃好的?自然先要紧着体弱的孩子来,再说小康是长孙,以后家里可是靠他顶门户的,他不养好身体怎么办?”李二湖瞪了她一眼,小声道:“说的这是啥话?贴补咋啦,又没短家里人吃喝,你要是不想坐这吃,可以回屋吃。”李晚月无语,又是这一套说辞,而且贴补银子的时候她没来好吧。再说了,就李康...

主角:高志远李晚月   更新:2025-04-22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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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志远李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慕汐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提议道:“娘,以后做饭的时候,鸡蛋不够每个人分一个的话,可以做成蛋花汤,这样大家都能吃。”赵素英点头,她知道,女儿这是在说李康吃鸡蛋的事,她也想每个孩子都能吃上啊,可是家里这条件不允许。李康又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总生病,自然要先保证他的营养。孙秀芹笑着道:“妹妹怕是忘了,不是小康非要吃独食,而是他身体不好,家里条件本就不宽裕,这几年又贴补你不少,哪还能让每个孩子都吃好的?自然先要紧着体弱的孩子来,再说小康是长孙,以后家里可是靠他顶门户的,他不养好身体怎么办?”李二湖瞪了她一眼,小声道:“说的这是啥话?贴补咋啦,又没短家里人吃喝,你要是不想坐这吃,可以回屋吃。”李晚月无语,又是这一套说辞,而且贴补银子的时候她没来好吧。再说了,就李康...

《开局和离,我回娘家过的风声水起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她提议道:“娘,以后做饭的时候,鸡蛋不够每个人分一个的话,可以做成蛋花汤,这样大家都能吃。”
赵素英点头,她知道,女儿这是在说李康吃鸡蛋的事,她也想每个孩子都能吃上啊,可是家里这条件不允许。
李康又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总生病,自然要先保证他的营养。
孙秀芹笑着道:“妹妹怕是忘了,不是小康非要吃独食,而是他身体不好,家里条件本就不宽裕,这几年又贴补你不少,哪还能让每个孩子都吃好的?自然先要紧着体弱的孩子来,再说小康是长孙,以后家里可是靠他顶门户的,他不养好身体怎么办?”
李二湖瞪了她一眼,小声道:“说的这是啥话?贴补咋啦,又没短家里人吃喝,你要是不想坐这吃,可以回屋吃。”
李晚月无语,又是这一套说辞,而且贴补银子的时候她没来好吧。
再说了,就李康见了她不知道打招呼,吃个鸡蛋不管兄弟姐妹的样子,能有出息就怪了。
现在已经是个自私的人了,还指望他养家?
就冲这个二嫂说这几句,她也教不好孩子。
本不想挑拨二哥夫妻关系,可她忍不了这种观点。
“二嫂看看这屋子,靠一根木头能撑起来吗?他是靠文采撑家,还是靠拳头?大字不识,拳头又软,他用什么顶门户?
况且,一个人再有出息,无家族在背后支撑,也很难成事,所谓兄友弟恭,为兄者爱护弟妹,弟妹才能敬重他,兄弟齐心,家才兴旺,二嫂觉得呢?”
孙秀芹暗暗咬牙,这小姑子,倒也会咬文嚼字了,大道理一套套的,唬弄谁呢?
还什么兄友弟恭?作为家里的长孙,底下的弟妹自然该敬着,哪用的着对他们爱护。
见孙秀芹眼中的不服气,李晚月也没再理会。
李有山附和道:“月月说的对,谁家只靠一个人顶门户的?一家人心不齐,能成什么事?家和才能万事兴。”
孙秀芹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桌上顿时安静起来,大家都默默吃饭。
李晚月听着耳边吧唧嘴的声音,心里不适,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念: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喝了口粥,尽管掺了白米粥,味道依旧难以下咽,甚至有点刮嗓子,难以想象纯糙米粥的味道,可其他人却吃的一脸满足。
晓兰和晓桃吃到一半,见到小姑姑闭着嘴巴嚼饭,很是好奇。
李安也注意到了,他开口就问:“小姑姑,这饭不香吗?为啥你吃饭闭着嘴巴嚼?”
李晚月一顿,想了想才解释道:“因为高志远是读书人,他很重视饭桌礼仪,说吃饭不能发出声音,若是发出声音,会被人笑话,说读书人和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所以跟着他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看来高志远还有点用,至少能拿来做挡箭牌。
李安一听,也立刻闭上小嘴巴,虽然有些不适应,嘴巴嚼的有些费劲,却也没张开。
咽了嘴里的饭,他才接着道:“我也要像小姑姑那样,至少不能被以前的小姑父笑话。”
李三栋一听,马上闭起嘴巴,哼,高志远那个家伙,就他会什么饭桌礼仪吗?看不起谁呢?
晓兰晓桃也学着闭嘴嚼,她们倒不是为了学大户人家,只是觉得小姑姑这样吃,动作很好看。
其他众人也纷纷学起来。
孙秀芹心下冷笑,人家好歹是读书人,自然更注意礼仪形象,他们是什么?乡下泥腿子,还想跟人家比?
不过她倒觉得,应该让她的小康也注意些,毕竟他将来是要顶门立户的,以后出门在外或是跟朋友应酬,让别人也瞧瞧她的小康是有见识的。
李晚月有点懵,她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适应这样的吧唧声,或者把他们的吃饭习惯扳过来,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改了?
随即笑了笑。
喝完了粥,李晚月清了清嗓子,道:“跟高志远和离,我让他赔了十两银子,另外还有五两银子的欠条,还有张家赔了一两,我知道家里这两年不宽裕,这银子就拿出来先还账。”
这事也瞒不住,她若是不拿出来,两位嫂子就算不说,心里也会有意见。
何况这本来就是李家贴补给高家的。
赵素英瞪了她一眼,这孩子,狗窝里藏不住干粮,提醒了她这是傍身钱,还当着大家面说出来。
随后叹息一声,女儿也是为了家里,家里欠着债,那些人家知道她手里有十两银子,却不还,以后还怎么相处?
孙秀芹眼睛一亮,没想到,这高家还挺仁义,加起来就是十五两银子,这下他们也能松泛些了。
李晚月把银子递给赵素英:“娘,你就收着吧,等我要用银子的时候,我再跟您要。”
“行吧。”
赵素英叹了口气,把银子收了起来。
“还有,我这有两件衣裳,穿着不合适了,大嫂二嫂要是不嫌弃,就一人拿一件,改改给晓兰她们穿。”
高聪慧整日不出院门,那两件衣裳除了颜色被洗的淡了些,一点补丁都没有。
王桂香立刻道:“她们有衣裳,倒是你,若是不合适了,我给你改一下。”
“我有衣裳,吃过饭拿给大嫂。”
“那就谢过小妹了。”
“不用客气。”
孙秀芹见状也连忙道谢,她既然拿出来送她们,想来衣裳不是烂的不像样子。
吃过饭,李大川已经耽搁了半天工,下午就不去了,那些搬搬扛扛的活计,没有固定的人选,多的是人等着干。
两人和李有山去地里耕地,李三栋去砍柴挑水,几个孩子接着去打猪草,挖野菜。
李晚月把衣服给大嫂二嫂拿过去后就回了屋。
赵素英来到西屋,端着一碗清水,一碗熬好的药给李晚月。
李晚月接过黑乎乎的药汤,中药的苦味瞬间直冲天灵盖。
她以前也喝过中药,那味道,简直了。
可这花了钱的,也不能浪费。
深吸口气,捏着鼻子把药倒嘴里,脸瞬间成了皱成苦瓜。
赵素英赶紧把清水递给她。
猛灌了一碗清水,苦味才散了点。
赵素英见她皱着脸,不由笑道:“明儿个你大哥去县城做工,回来的时候让她给你买包糖,吃药的时候吃颗糖就不苦了。”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
赵素英从怀里掏出一个麻布包,里面装着一两碎银和一吊铜钱(一千文)塞给李晚月:“这二两银子你就别推了,身上总要留点银子。”
李晚月接了过来,身上确实得有银子,她没问欠了多少债,想办法挣钱才是王道。

他顿时火大,男儿膝下有黄金,竟然让他跪在了李晚月这个村妇面前,虽是被人踹倒的,但他眼下的确是跪了。
心里无比屈辱,他刚要起身,李二湖就按住他的脖子,稍一用力,高志远就被按着头磕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下,李二湖才松了手。
“高志远,这是你欠我妹妹的,磕三个头都便宜你了。”说完,又踹了他一脚,这才后退几步。
高志远快速站起来,死死盯着李二湖,却不敢跟他动手,他那手臂快赶上自己的腿粗了,真要动起手,他一只手都能把自己打趴下。
莽夫,他不跟莽夫计较。
高志远转过头,看着李母疯了般还在打他娘,不由皱紧眉头,看向愣在一旁的丁红,冷声道:“大嫂,娘被打了,你怎么不护着娘?居然跑一边去了,真是不孝,还不快去把人拉开。”
丁红张了张嘴,有气不敢发,心里暗骂,他自己的老娘,他一个大男人都不动,还有脸说她?到底谁不孝?
写字的手再金贵,也不能连老娘都不顾啊。
心里吐槽,脚下没耽搁,立刻上前,同几个妇人合力的把李母拉开。
李晚月在心里试了试,才喊出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爹,娘,二哥,小弟。”
赵素英甩了甩发麻的手,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马上换了副担忧的神情:“嗳,我们听说你被欺负,立马过来了,别怕,有我们在,谁都别想欺负你。”
高志远眼皮狠狠一跳,是谁去稻花村报信的?还有,到底谁欺负谁啊?
靠山村的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直觉今天这事不好收场。
崔婆子头发成了鸡窝,脸肿的老高,趴在地上,一边捂着脸,一边哭嚎:“天杀的,没天理了,这个老泼妇跑到童生村里,要杀童生娘啦,儿啊,志远,快去报官,把这一家子抓牢里去。”
丁红扶起崔婆子,崔婆子嚎了一嗓子,腰像断了一样。
“儿啊,娘这腰怕是断了,你快去请大夫,再去官府递状子,让他们一家子都坐牢。”崔婆子恨声道。
这时有人高喊:“让让,让让,村长来了。”
众人纷纷向两边站,让出一条道,两位头发灰白,脸色冷沉的老人,分别是稻花村的村长李平和靠山村的村长兼里正刘文。
靠山村的村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崔婆子,皱紧眉头道:“高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崔婆子嗷的出声,急忙告状:“老村长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李晚月那小贱蹄子跑这偷人,被人撞见了,我们气不过,骂了她两句,她居然动手打人,她娘家人也跑来咱们村,不管不顾的打人,你看看把老婆子我打的,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们。”
李村长沉下脸:“崔婆子,说话得凭良心,月丫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的品性我敢担保,绝不是那种人。
她嫁进你家任劳任怨,如今你儿子刚考中童生,就看不上月丫头了,不想过了你们就直说,整这么一出演给谁看呐。”
“谁演了?你们村的人,你当然维护了。”崔婆子反驳。
李晚月不理她,看向众人道:“你们也知道,从我嫁进高家,我从没跟谁红过脸,家里家外的活都是我在干,我有偷过一日懒吗?
如今赶上春耕,偏今早我要下地时,婆母让我先洗衣服,我不敢不听,就过来洗衣服。
刚到这,就看到张赖子过来,我为了名声着想,端起盆就走,可他直接来拦我的路。
我不得已用洗衣棍赶他,他抢我洗衣棍的时候,我不慎掉进水里,他怕惹事,想跑,结果也掉进水里。
后来我努力爬上岸,这才不至于丢命。
若真像我婆母和刘翠说的,来这里幽会偷人,试问你们会选这么空旷又人来人往的地方幽会吗?找个隐蔽小树林不好吗?
再者,真要是来幽会,我还会打他吗?而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能出现在这里?”
众人一想,也对啊,大家洗衣服洗菜都来这里,随时会有人出现,谁会选这里偷人?
就在众人思考的时候,李晚月走到昏迷的张赖子跟前,抬脚踹向他的胸口。
为避免张赖子胡说,她要先把事情经过说了,大家先入为主,才能在听张赖子胡编乱造时,会动脑子思考,不然还要跟张赖子掰扯。
刚有人要指责她丧心病狂,人都没了她还不罢休,就见李家父子恶狠狠的眼神,顿时住了口。
按着心肺复苏的频率和力度,几脚踩下去,张赖子顿时猛的咳出几口水,众人惊了,踹几脚居然能踹活过来?
张赖子悠悠转醒,待看到这么多人后,他迷茫的问:“你们咋都在这?我这是咋了?”
崔婆子怕他说出什么,立刻上前:“赖子啊,你是不是......”
李晚月直接打断她:“张赖子,你是受谁的指使,跑来坏我名声的?”
“是高......”张赖子下意识回答,突然反应过来,立刻一脸受伤的看着李晚月:“晚月,是你让我来的呀,你说高志远在家的时间太少了,你寂寞,这才约我来河边,现在大家都去耕地了,这里没人看见。”
“哦,那你说说,你脸上还有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众人这才看见,张赖子额头上胳膊上清晰的红印子,顿时李晚月的话可信度又高了。
“我这是......我这是刚才在河里被石头硌的。”
“不说实话是吧,行,那咱们就去县老爷那,让县令大人来审,也好还我清白。”
张赖子慌了,急声道:“不,不,我不见官。”
村里的人,对当官的有天生的畏惧,有的人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更别说见官了。
村里人就算再吵再打,也没有报官的,都由村长里正解决。
更何况张赖子心虚,更怕了。
刘村长见状,赶着打圆场:“高二家的,有话好好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哪就到了要见官的地步了。”
随后看向张赖子:“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再不说实话,我也不管你了。”
张赖子看了高志远一眼,高志远暗含警告的盯着他。

张赖子顿时低下头,若是说出实情,高志远以后万一做官,肯定要针对自己。
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本来拿银子办事挺简单的,谁成想,这个平时温顺怯懦的李晚月,竟这么难缠?真要闹到官府,他肯定要挨打坐牢的。
想到这,他一咬牙,一巴掌打自己脸上:“我不是东西,是我见高二家的自己来洗衣服,附近又没人,一时冲动,起了心思。
高二家的就拿棍子打我,我抢她棍子时,不小心把她推水里了,我害怕,就想跑,结果被石头拌倒,也掉水里了,我怕你们骂我,就编了谎话,高二家的,我对不住你,啊......”
张赖子话没说完,被李三栋一脚踹倒,头磕在石头上,瞬间肿起个包,疼的龇牙咧嘴。
“我让你欺负我姐。”
边说边用脚踹,没踹几下,张赖子媳妇跑过来求饶。
李村长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他压着怒气道:“刘老哥,你们村的村民胡说八道,差点害了我们稻花村所有姑娘的名声,你说这事咋办吧。”
刘村长叹息一声:“做错了事,自然该惩戒,可他自己也没落着好,也算给了他教训,想来以后也不敢做坏事了,不如让张赖子赔高二家的一些钱。”
“行啊”李晚月点头,想着这个年代钱的购买力,道:“那就赔三两银子吧。”
“三两?你咋不去抢?”张赖子一听立刻哭诉:村长,我家可没钱啊。”
张赖子媳妇听到这话,立刻走到李晚月面前,哭着道:“高二媳妇,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一家子老小过的艰难,家里没剩几个铜板,赖子虽有错,可你们打了打了,骂也骂了,他还差点没命,也算受到惩罚了,经这一遭,他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少赔点,或者我去给你们家干活抵债,你看成不成?”
李晚月记忆里,这赖子媳妇不错,家里家外都是她和妯娌在做,算是靠两个女子养整个家,他们家也的确困难。
真让他们拿三两银子,也的确拿不出来。
她道:“这样,那就赔一两银子吧,让张赖子给李家做一年的工抵债吧,春耕秋收,或者修屋整院,只要找他,他都要来干活,不愿意的话,就见官吧。”
张赖子愣了,他自家的活他都没干过,要去给他们家干活?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张赖子媳妇立刻感激道谢,再怎么也比坐牢强啊。
道谢后,扶着张赖子走了。
等人走了,崔婆子才反应过来,居然因为这事得了一两银子,刚好拿这银子买些肉给远儿补补。
随后高声道:“凭啥给他们老李家干活?你如今是我们高家的人,该给我们高家干活才是。”
刘村长皱眉呵斥:“闭嘴吧你。”
还嫌不够乱。
李晚月看向高志远一家,高志远立刻一副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晚月,是我误会你了,让你受了委屈,既然事情解决了,就跟我回家吧,你落了水,别着凉。”
“是啊弟妹,都怪那张赖子,既然事情真相大白了,就回家吧,诸位也散了吧。”高志强也跟着附和。
“高志远,你不该读书,该去戏班子唱戏才是,那些名角都没你演的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设计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名正言顺休了我,又能扣下我的嫁妆,自己也不会被人说忘恩负义吗,真是好算计。”
高志远眉心一跳,这个李晚月向来傻乎乎的,跟他说话,总是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对他言听计从。
此时眼里没有半分情意,还能看出他的想法,她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要是被书院知道,他的前程就要毁了。
努力稳住心神,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晚月,你是不是落水后神志还没恢复啊,怎么会呢?你在我家,我娘视你为亲女,从未苛待,咱们夫妻三年,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李有山呸的一声,瞪着高志远:“放你娘的狗臭屁,还如同亲女?你家养女儿,把人养成这副样子?
你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我女儿没出嫁前,在家里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才嫁过来不满三年,你瞧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说这话骗鬼呢?”
高志远皱紧眉头,他不爱跟这些粗俗的泥腿子说话,动不动骂骂咧咧。
若非自己家里不宽裕,无法娶到芸娘,他当时又岂会娶李晚月?
芸娘父亲是秀才,也是他刚去镇上书院的启蒙先生,她也跟着她爹学习,通诗书,知礼仪,两人青梅竹马。
只是当时他们家里要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他拿不出来,自己读书又不能停,没多久芸娘被家里许了人家,他只能找别人。
李晚月是附近村里模样较好的,家里人又宠她,必定会贴补她,他才能继续读书,这才想着娶她。
虽然她模样不错,但是脸糙的很,一点风韵都没有,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跟她讲话,犹如对牛弹琴,诗词曲赋什么都不懂,虽然现在瘦了,但还是比不上芸娘。
在他眼里,李晚月就是个倒贴银子为家里干活的奴仆,等自己中了秀才,遇到更好的,再休了她。
哪成想,后来芸娘竟退了婚,而他已然是有妇之夫,妻无错不得随意休弃,且他当时也没有功名,只能和芸娘保持联系。
如今自己考中童生,芸娘也等不起,娘又不想李晚月把嫁妆带走,这才想了这么一出,哪成想张赖子那么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崔婆子又跳了出来:“李晚月,你少血口喷人,谁要扣你的嫁妆,你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个不下蛋的母鸡,三年了还生不出孩子,志远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你想让他绝后啊,就凭这个休了你,别人也不会说我们什么,你倒好,还敢攀咬志远,你个没良心的。”
“休了我?用什么理由休?也就是无子吧,我朝规定,五年无后,才可休妻,眼下不到五年,你休我试试?那我可要去找县老爷和书院的夫子评评理。”
李晚月的话让崔婆子一愣,还有这规定?

李晚做梦了。
梦里自己正在海边度假,阳光沙滩仙人掌,画面一转,她就掉进了海里。
感觉到被冰凉刺骨的海水包围,触感真实。
口鼻进了水,窒息感传来,让她心里一惊。
我去!
不是做梦?!
来不及细想什么情况,出于本能,她快速屏住呼吸,努力向上游。
片刻后,上了岸,她猛的一顿咳,吐了几口水。
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阵阵风吹来,冻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脑子昏昏沉沉,心下疑惑,她为什么会在水里?
她这次负责的项目,方案临时出了点问题,不眠不休的加急修改,连着两天靠面包咖啡吊着命,好不容易熬到项目完成,脑子紧绷的弦一松,就睡过去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哪?
她看了看四周,远处是连绵的青山,眼前是条清澈的河流,河里好像还有个人在扑腾。
她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就看到远处一群衣着有些复古的人走了过来。
“快,就在前面,方才我过来洗衣裳,正巧看到高家二嫂子跟一个汉子拉拉扯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说话的少女话里担心,语气里却难掩兴奋。
一位老妇人瞪着一双吊梢眼,嘴里不停咒骂:“这个小浪蹄子,亏得我们家好吃好喝的待她,我儿日夜用功,就想着早日高中,让她做秀才娘子,她竟如此不要脸,背着我儿偷人,远儿啊,这次绝不能再心软了,休了她吧。”
“娘,您别说了,我相信晚月不是这样的人。”穿着蓝色长衫,一副书生装扮的高志远,面上忧愁,眼里却藏不住的笑意。
“你就别为她说话了,这次说什么也要休了她。”
身后跟着的一群村民同样面色难看,他们村里怎么出了这么不守妇道的婆娘,真是丢了他们靠山村的脸。
自己相公可是童生,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暗地里偷人。
趁这么点时间,李晚也把脑子里突然涌出的记忆捊顺了。
合着自己这是倒霉催的穿了。
因为连续熬夜,导致猝死,魂穿到一个名叫靖朝的朝代,安平县青石镇稻花村的村民李晚月身上。
原身是稻花村人,十六岁嫁给靠山村的高志远,高志远自命不凡,只因幼时得道士批命,将来能做官老爷,所以家里倾尽一切供他读书,族里也出了不少力。
可读书实在费钱,而高志远二十岁了连个童生都没考中,梦想着娶官家千金的他,实际连镇上的富户千金都娶不上,人家觉得他没有读书天分。
他不得不在村里找个家里条件不错的人家成婚,原身就被挑中了。
原主父亲李有山一家子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农闲时,时常进山打猎,家里人也勤快,条件比其他家过的好一些,且对女儿很是疼爱。
没多久,高家便找媒人上门说亲,他们稻花村还从来没出过读书人,村里人对读书人有天然虑镜,见高志远说话文绉绉的,顿时印象极好,李晚月也满意,就同意了亲事。
庄户人家的聘礼一般是二到五两,知道高家的情况,怕女儿吃苦,李家只要了一两银子的聘礼。
额外添了二两银子,又买了一副价值二两的银镯子,两床新棉被,木制大床等做嫁妆,一并带去了高家。
后期又不断贴补,春耕秋收帮高家干农活,只希望女婿能考个功名,他们女儿就能跟着享福了。
去年李有山进深山打猎,结果受了重伤,幸好碰到其他猎户,捡回一条命。
为了治病,不光花掉了全部积蓄,还借了不少,没办法再贴补女儿。
李晚月嫁进高家将近三年,一直没有孩子,婆家对她越发不好,后来她娘家拿不出银子更是没一个好脸,导致她越发愧疚自卑。
今天,原主婆母让她去河边洗衣裳,她来到河边,空无一人。
刚放下木盆,听到背后有声音,回过头,就看到同村的张赖子不知从哪窜出来。
二话不说直直的朝她扑来。
她心里害怕,拿起手里的洗衣棍就胡乱朝张赖子身上招呼。
张赖子没想到她会动手,被打了两下,顿时火大。
一把抓住棍子猛的一推,原主直直地掉进水里。
心里的恐惧让她胡乱扑腾,没一会儿口鼻进了不少水,力气也越来越小。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她李晚就这么过来了。
李晚心下又悔又气。
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爱惜身体,拖两天改好方案也行啊,也不至于让自己猝死,穿来这么个地方。
气的是原主恋爱脑,这么喜欢挖野菜?
被人那么欺负也只会忍着。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去,那就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软饭硬吃是吧?Pua可算让他们玩明白了。
哪里是李晚月不能生,明明是高志远根本没碰过她,看她的眼里都带着嫌弃,只是原主恋爱脑,满心满眼都是他,看不出来罢了。
谁能想到嫁人快三年,原主还是个黄花闺女。
她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连家人也瞒着。
为了一个渣男,搭上自己的命,真傻。
刚刚消化的记忆里,原主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要开口问,高志远就冷着脸说她疑神疑鬼,不贤善妒,原主也只能咽下疑虑。
看样子,是早在外面有人,却不好立刻休了原主,毕竟他还要脸,好歹是在他家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们,要是他学业刚进一步就把原配休了,就得被人戳脊梁骨。
想到这,她瞥了眼河里扑腾的越来越远的人,心里明白了。
这张赖子应该是受人指使,故意来这里毁她名声,这时代,被人撞到她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什么都没发生,那名声也完了。
到时候她成了不守妇德,水性扬花的人,她再解释也不会有人信。
而高志远不仅成了受害人,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妻,被休的人是不能带走嫁妆的,原主的嫁妆,一根毛都别想拿走。
呵,高志远好算计,难怪人家说,有文化的人,做起坏事来更毒。
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幸好早春时节衣服穿的还算厚,颜色也深,不然还真有点尴尬。
这时,高志远和崔婆子等人已经来到面前。

系统呢?空间呢?金手指呢?
这不是小说里每个穿越女的标配吗?
还是说需要上山,碰到能换的野菜、药材才会触发?
她起身走到柴房,看着几个侄儿挖回来的野菜,背篓里的野菜只有一点,勉强够炒一盘菜。
家家日子不好过,都去挖野菜,深山里危险不敢进,也就敢在外围挖,所以尽管每天去挖,也只能挖到一点。
抓起一把有点蔫了的荠菜等了片刻,结果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试着摸了几样其他的,依旧没有反应。
她终于接受了现实。
苍天啊,大地啊,她是上辈子木鱼敲少了吗?
同为穿越女,怎么还两套标准呢?
在心里哀嚎一顿,深吸一口气,默默唱起来。
[我哭着接受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穿越以后,没有金手指。]
[没有灵泉空间,更没有逆天系统。]
[要靠自己,才能行的通。]
一道声音打破了她在心里哭嚎改词版《童话》。
“姐,你咋了?”李三栋看着他姐抓着一把野菜,一脸哀伤的样子问道。
李晚月尴尬的把菜扔回竹篓,僵硬的扯出笑:“没事,我就是饿了,想看看大嫂做的什么吃的,顺便看看晓桃他们挖的什么野菜。”
“哦,饭已经好了,快出来吃吧。”
李晚月跟着往堂屋走,哎,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年轻了十岁。
李晚月跟着李三栋走到堂屋,长木桌上摆着一筐榆钱粗面饼子,两盘炒荠菜,看着像水煮的一样,没什么油花,一盘腌萝卜干,两个煮鸡蛋,一盆可以照出人影的糙米粥,一碗浓稠的白米粥。
家里条件差,这时节野菜也冒出来了,榆钱树也可以摘了,村民大多会摘一些,混着粗面做成窝头或者饼,能省些粮食。
不过用不了几日,村里的榆钱就会被薅秃。
“月月,快来坐。”赵素英见她过来,紧忙招呼。
李晚月坐下后,赵素英把那碗白米粥端到她面前,又把一个煮鸡蛋递给她:“快吃吧,大夫说了,你气血不足,得好好补身体,灶上熬着药呢,吃过饭再把药吃了。”
李晚月看了眼其他人,晓兰和晓桃低垂着头,晓荷盯着她面前的白米粥,舔了舔嘴唇。
李安乖乖坐着。
而孙秀芹直接拿了另一个鸡蛋,剥好后递给了李康,李康接过来三两口吃完了,丝毫没想着分给其他兄弟姐妹,另外几个孩子面色如常,看来早就习以为常了。
李晚月记得,李康刚生下来就很瘦小,三天两头的生病,于是给他起的名字叫李康,希望他健康。
又是家里孙辈第一个男孩,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给他。
鸡蛋是好东西,又可以拿来卖钱,其他人几天吃一次,而李康是每天一个。
李康眼睛盯着李晚月面前的粥咽口水:“娘,我也要喝白米粥。”
孙秀芹拍着她的肩道:“你这孩子,还用你说吗?你小姑姑最疼你了,她肯定不会只顾自己吃的。”
说完,看向李晚月。
这话令饭桌上的几人皱起眉。
李二湖瞪了孙秀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没看到小妹身子这么弱需要补吗?小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半个男子汉的人了,还要跟他姑抢吃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教的?”
李二湖在家的时候,孙秀芹还是比较收敛的,可李二湖不在家的时候多,不是地里干活,就是上山砍柴,农闲了去镇上或县城做工,所以跟孩子相处的时间较少。
孙秀芹一脸讨好:“我这不是担心小康的身体吗?他向来身子弱,家里又挺长时间没有煮过白米粥了,想着那么大一碗小妹吃不完,肯定会给小康分一些的。”
李二湖沉着脸道:“小妹吃不完,那不是还有小安和晓荷吗?他们是小康的弟弟妹妹,都没说要吃呢,他好意思开口?”
孙秀芹心里想,那能一样吗?小康是长孙,身体又不好,自然要紧着小康来。
可看李二湖脸色不对,她不敢这么说。
改口道:“小安和晓荷身体好,又懂事,自然不会为了口吃的争抢。”
见李二湖还要开口,赵素英立刻制止:“行了,吃饭都堵不住嘴,这粥是月月的,她现在需要补身体,你们谁都别惦记,吃不完就留着让她晚上吃。”
赵素英说完,王桂香就起来给大家盛饭。
李晚月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大嫂,我来吧。”
“我和你二嫂都在,哪能让你动手......”
李晚月笑了笑,把面前的白米粥倒在盆里,又搅了几下。
“小妹,那是给你吃的。”李大川急声道。
“我不是有药吗?那些补药足够了。”
李康一看白米粥和糙米混一起了,嘴角一撇就要哭,被孙秀芹捂住,随后眼神示意他看场合。
李晚月又剥了鸡蛋,去厨房切成四小块。
给晓兰晓桃晓荷李安每人一小块。
虽然每块很小,几个孩子却一脸受宠若惊。
以前他们鸡蛋还是不缺的,加上李父会打猎,家里每月至少也能吃回肉。
后来李父受伤,去年天气也不好,收成减产,家里缺钱,三兄弟忙完地里都出去做工了,挣多挣少,至少能补贴点。
家里喂鸡喂猪崽的杂活都是王桂香在做,孙秀芹负责做饭,因此李康总有鸡蛋吃。
其他孩子一个月都吃不了几次。
晓兰把鸡蛋递过去:“小姑,鸡蛋您吃吧,早点把身体养好了,家里人才安心。”
晓桃跟着附和:“大姐说的对,小姑吃吧,我们身体好,不用补。”
小安也重重的点头。
晓荷见俩姐姐说了,不舍的看了看鸡蛋,也把鸡蛋推了回去。
李晚月欣慰的笑了,除了李康,这几个孩子都不错。
她道:“给你们的,你们就吃,我一会儿还要吃药,吃不下这么多。”
孙秀芹看着晓荷手里的鸡蛋,想让她让给儿子,一个丫头片子,以后是别人家的,哪用的着吃好的。
可李二湖在边上,她不敢。
一小块鸡蛋,一口就能吃完的,几个孩子却小口小口的吃着。
李晚月见他们这样,心里叹气,一个鸡蛋,他们却像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样,都是穷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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